只是,今天遇见了凤九歌,她轻易地就拨动了他心中的琴弦,她就像一滴甘露,在他久旱的心田上滴下一滴,让他的心间刹时开满了奇异的花朵,满园馨香!
但是听到凤九歌口中问出的话,杨子文心里却是一惊,难道她也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排斥他了么?可是,怎么办呢?他不想骗她,因为事实如此,他也怨不得人。
“是的,我就是那个杨子文。”小声地回答着凤九歌的问话,杨子文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会么?她会不会不愿意与自己深交下去?或是立刻转身离去?
他此刻甚至不敢与她对视,就怕从她眼里看到惊恐与躲避的信息,那会刺痛他,那会伤害他,他不敢,他怕,他不能面对,此刻,他宁愿做一只缩头乌龟,独自沉浸在上一刻的美好中。
“子文真是奇人啊,怪不得能入室飘香(墨香),馨雅怡人,真是不可多得的人儿!”预料之中的惨淡情景并没有到来,却反而听到凤九歌由衷地赞叹,让杨子文的心头一热,刹时抬起了头,一双氤氲着雾气的眼睛却欣喜地望着凤九歌,让凤九歌没来由地觉得心里一紧,这凤天皇朝的男子真不是盖的,真是在几次三番地挑战她的忍耐力,含泪的双眸真是我见犹怜!
不过,他为什么要含泪呢,难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他如此感动么,不就是小小地夸奖了一番么,值得他如此激动?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杨子文迅速抹干了泪珠,他可不能像个怨夫一般,不然待会把凤九歌吓跑了谁负责?
“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真诚地说过我了,我是一时高兴,太高兴了,所以才……”这时,杨子文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无妨无妨,子文莫要介意!你能得女皇如此赞誉,定有过人之处,切不可妄自菲薄!”说罢,凤九歌又轻轻地研起了墨。
“刚才看到你的侍从在磨墨,一时没忍住,看他磨得不是很正确,就抢过来自己磨了。
这磨墨啊,要轻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磨墨用水,宁少勿多,磨浓了,加水再磨浓;要用清水磨墨,不可用茶或热水;墨要磨得浓淡适中,不要太浓或太淡。
而且磨毕要把墨装进匣子,以免干裂。
磨墨时间比较长,为了避免右手酸累,最好能练会左手磨。”凤九歌一边做着示范动作,一边也在教导起旁边杨子文的侍从来,让侍从羞得一脸通红,他可没有想到这位小姐竟然会屈尊降贵地和他说话,还细心地教他磨墨之法,心里甚是感动,“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凤九歌的面前,“小的谢小姐教诲,今后一定认真学习,按照小姐所说之法磨墨。”
“起来吧,不要动不动就跪的,我也不是你家主子!”说着,凤九歌一把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侍从,随即侍从便退到了杨子文的身后,看着眼前这位高贵的小姐,她的光芒是众星拱月般的,是无所取代的,跟自家的公子真是相配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下文?
“我代小莲多谢阿九,今天子文也是受教了!”杨子文回头看了看他的侍从--小莲,对他会意地点了点头,小莲的心思,他岂能不明白呢,他心里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啊,只是能不能实现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凤九歌竟然对磨墨之法也如此了解,而且还能亲自教导自己的侍从,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呢?
“子文,你莫不是取笑我,我那一点小小的不值一提的才华,哪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
只是看到小莲磨墨,也不禁心有感触罢了。
这磨墨也如同做人,宜直而不宜偏,偏则多渣而易裂;宜常磨而不宜久磨,久置则昏暗而易臭。
而用墨又如同处世,可以用浓墨,但不能迟钝;可以用淡墨,但不能模糊;可以用焦墨,但不能浮躁。”这是凤九歌在异世非常喜欢的一句格言,也被她用来当成自己座右铭,今天权当作有感而发!
“所以,人品不高,用墨无法。”杨子文听罢凤九歌说完,接下了这一句话。
“的确,精辟,我说了那么多句话,子文只用了八个字便概括了,真不愧是才子!”这句话是凤九歌出自真心的赞叹,杨子文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母皇果然是慧眼识英才,不过可惜了男子不能入朝为官,不然有这一文将,必定是凤天皇朝之福。
“哪里,让阿九见笑了!”听到凤九歌将为人处世比做磨墨与用墨,杨子文的心里就不止是赞叹了,思绪也跟着凤九歌的话而飞扬起来,“人品不高,用墨无法。”这八个字便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以至于他激动得脱口而出,让人见笑了。
“真话,我从不平白夸人,子文,你确实受得起!对了,你刚才准备画画么?准备画什么呢?”看到桌子上铺着的一张宣纸还是洁白如初,看来是杨子文还没有想到以什么为题来画吧。
听到凤九歌问出了他心里想说的话,杨子文半是试探性地半是羞怯地开口道:“这不,还没有决定呢,不如,阿九,我画一副你的画留作纪念,可好?”杨子文是有私心的,他怕有了这一次的会面,下一次恐怕就会遥远了,或者更是遥遥无期,那么,给自己心里留一个念想吧,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啊?要画我么?你确定?真要画我?”人物画呀,不一般,要画出自己的神韵和气质确实不容易,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