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存,活得跟下水道的老鼠没什么两样,可对申市的大致情况还是了解的。
这样一座城市,虽然十多年后因为通货膨胀房价有所上涨,可与s市、深市、b市房价的飞速上涨比起来,整体的房价简直是在原地踏步。
整个申市,唯有距离市中心不远的南大街例外。
再过两年,因大投资商的进入,与本地政府通力合作,开辟出了一条新的大商业街,周围的房价迅速飙升,成了申市的新楼王。
现在,那里新建的楼盘还积压了一大半卖不出去。
周围虽然算不上荒地,但比起热闹的市中心,算得上荒僻,低矮的建筑随处可见,筒子楼、钉子户,整条南大街像是倒退了十年,跟繁华热闹的市中心十分不匹配——
也正因如此,一直得不到有效开发,直到强势的资本介入,才将南大街附近整得焕然一新。
最关键的是,那儿现在很便宜,市中心不远,一平不到五千的均价,她手头资金足够支付两到三套首付。等到十年后,这里早就涨到了五万一平,还是有价无市。
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说服江父江母,买下这儿。
两人赶去了江父那儿,他果然还是考虑在申市一中附近置房。
“爸,你有没有想过,搬去市区住?”
毛葛镇毕竟在镇上。
江父像是被点醒了:“溪溪想去市区住?”
在老一辈心里,市里人要比镇里人高级,镇里人要比农村人高级,人往高处走,江溪这么说,江父自然当她是想“高级”一点儿了。
“就当是吧。”江溪抱着江父胳膊,跟自家老父亲撒娇:“行不行?”
“行行行,钱你挣的,溪溪想怎么花都成。”
标准女儿奴在亲闺女面前,是没有意见的,江母不同意,“溪溪,你还得在这上学呢,去市区买了房,多不方便?”
“妈,房子等到手还得装修,装修再散散味,等我们能住进去,我差不多也要毕业了。”
江溪嘟嘟嘴,难得露出一抹稚气:“我又不会永远在高中上学,现在,就租房呗。”
“得得得,听咱女儿的,就当给她攒嫁妆,在市里有套房,怎么都好听。”江父没原则地拍板,“那我们这边就不看了,等明儿去市里看看?”
“真拿你们没办法。”
江母嘴上抱怨,脸上却笑了起来,最近吃好睡好,脸色反过来,倒显得比从前更年轻了。
不过镇上的房子不买归不买,三人都决定重新租个大点好点的,之前时间仓促、资金紧缺,选的房间采光一般,常年照不到太阳,地方又小,距学校还远,实在不很太理想。
租房不比买房,江父最近又总在附近晃悠,这时就显出惊人的魄力,不一会就拍定了一家。
距离学校才一条街,步行五分钟,小区半新不旧,附近多住的是教职工,前排无遮挡物,一百多平的房间。
“主人家原来想等儿子毕业回来做婚住房,但那家儿子在就读城市找了个本地老婆,人孝顺,直接将老人接了过去一起住。”
中介一边推门一边介绍道。
江溪推开主卧,大片的阳光洒进来,地板被照得金灿灿,发出松木的清香,素色窗帘被风吹得如水般拂动,窗檐下一串风铃“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一切,都刚刚好。
她深深吸了口气,比起从前的筒子楼,比起桑家低矮阴仄的小矮房……江溪几乎是一下子爱上了这块地方。
将来的新房,别的可以没有,但一定要大片的落地窗。
阳光穿透云雾,落在人身上,似乎能一下子驱走身上的阴冷,将整个人都照得蓬松温暖。
向阳生长。
我会变得越来越好。
江溪想。
“……采光良好,家具一应俱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小区外就有公交车站,交通方便,学校、超市、医院也离得不远,在我手头房源里,是非常好的了。只是房东有个要求,押一付六,房租半年一交。”
听到这儿,江溪突然改了主意,“这里可以买吗?”
中介一愣,“买?”
“对。”江溪相信眼缘。
“等我问问。”中介打了通电话,为难道,“老人说在老家有套房子,就算是有个根,万一儿媳妇不满意了,他们还能有个退路。……所以不愿意卖。”
江溪有点遗憾。
不过她不如意的时候多了,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江父见女儿喜欢,自然是千好万好,两厢一合计,当场就拍板签下了合同。
房租要比之前的贵一些,一月两千八,而江父一月工资才三千八——不过江溪现在直播收入高,付得很爽快。
租了新房,之前的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正好用来当仓库,装江母定制的瓶瓶罐罐,倒是上次捣腾回来的二手家具,江父决定改天再拉到二手市场,折价再卖了。
等合约折腾完,一天时间已过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