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
可是程予安却还没走。
“记住,可不许把我的花扔掉,不然你就等着被我揍吧。”她对着他说出了这样一句有着“威胁”嫌疑的玩笑话。
她本来是嫌台下吵闹怕对方听不清楚才提高了声音讲话,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晏严的耳麦还没有关。程予安有1米7,又穿着有鞋跟的鞋子,和晏严的1米83的身高形成的差并不大,于是那句原本是两人之间私下的玩笑话就顺着耳麦和音响系统,在整个大厅里响了起来。
台下立刻爆出了比晏严演唱完毕时更大的躁动声,大得像一场考试全科得了满分的狂欢。这群人也真是有聊。
程予安强装镇定地走下台,但耳朵却烧得跟放在火上烤一样。迎接她的是各种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搞得她像是一个凯旋而归的英雄似的。大家对她的乌龙兴趣也太热烈了点,远远超过之前那些表演过节目的人们。
她回到座位上,黄亚路一脸见笑地凑了过来:“哟,还别说,我真觉得你们两个挺合适的,男才女貌啊。”
之前本来有些沮丧的周西卉也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笑眯眯地说道:“你可真胆大。”这话半是打趣半是羡慕。
程予安的脸皱了起来,是苦笑:“是意外,我忘了耳麦这码事情。”说着她就从周西卉的手上拿起那束本来为蒋钟准备好的花,接着说道,“我准备走人了,这场景尴尬到我一刻都呆不下了。你们也走不?”
黄亚路先是讶然,然后是大笑:“那你拿这花儿准备去干嘛?准备再塞给晏严吗?他也太可怜了,不行不行,我要跟着去看热闹。”她自然联想到了程予安拿花是准备让晏严转交给蒋钟。
周西卉本来就是为蒋钟而来,要不是后面要等晏严的节目,她早就走了,所以也随那两人站了起来。
黄亚路在前领路,三人在大礼堂后台外的那个出口处等着晏严。虽然三人在座位上磨蹭了一下才出来,但是晏严要卸耳麦什么的可能会耽搁一会,所以并不太可能错过晏严,除非对方是闪电侠,能瞬移。
等了没几分钟,晏严就出来了。他那件黑色外套已系上了扣子,手里此时提着两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大袋子,里面各装着一束花。也许是把程予那句被全礼堂都听见的威胁话给当真了,那束白色的花正躺在他左手的臂弯里。
黄亚路见状,挤眉弄眼地用手肘撞了程予安一下,压低声音说道:“看来人家对你的话真的很上心,呶,区别对待很明显诶。”
程予安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耳根的红已经褪了下去。对于黄亚路的调侃她只是回了一声“所以?”。好歹她还和他算得上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还曾在宿舍照顾过他呢。要是真的一视同仁的话,那才让人心塞。
晏严一出来,就看见了候在门外的三人。站在最中间的程予安怀中抱着一束蓝紫色的花束,朝他大步走了过来。这,这是连环恶作剧?怎么还献花?又来一束?他忽的回想起刚才发生在台上的那个乌龙,女孩当时笑意盈盈说着那句话的模样还十分清晰地印在眼底。
“我真没手拿了。”晏严弯起唇角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想什么呢?”程予安猜他误会了,“这不是给你的。想让你帮忙给蒋钟。”她扭转脖子,朝周西卉的方向瞥去一眼。
晏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心下明了。原来是那个长头发的姑娘喜欢蒋钟。他当然没有怀疑到黄亚路的身上,因为她打扮得也十分男性化,即使没有喉结,也常常被人误认为是男性。何况,他也知道黄亚路这个人,对方也算是经管学院的有名人物,多多少少听说过她的一些传闻。
“那正好,我们约了等下去后门吃徐记烧烤。要不你们一起来?”晏严停顿了一下,“就是还会有别人,看你们介意吗?”
程予安闻言已经猜到了周西卉会给出的回答,但还是走过去问了她。果不其然,周西卉摇了摇头。
“那要帮忙带什么话吗?比如谁送的之类的?”晏严问道。
程予安摇了摇头,这也是周西卉的意思。“这么多花,你拿得动吗?”她现在倒真不好意思把手里的这束花再塞到他怀里。这四束花都挺大只,分量也不轻。
“我室友也来了。他们现在应该在观众席的那个出口等我。”晏严回答道。
“那走吧,等你们汇合时,我再把花儿给你。我先抱着吧。”程予安已迈开步子,朝另外一个出口的方向再折回去。就这样,四人两前两后地回到了大礼堂的正门处。
一个和程予安见过面的男生走了过来,那是她当时替陈知辙去他宿舍临走时遇见的室友。对方名字叫什么她已经忘了,但是对脸却残留印象。这位男生脸上挂着那种她常在黄亚路脸上看到的那种八卦时才有的贼笑,颇有“眼色”地将晏严右手提的那两个装花的大袋子接过去,还耍帅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对程予安说道:“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看着晏严,决不让他乱丢你的花。”
唉。这个乌龙还真是搞大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