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腊月,大街上的年味渐渐浓起来。业主们催要房租的心情比以前更加急了。
年底,这也是严浩单位一年当中最忙的时候。他在办公室和仓库之间来回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严浩正在开会。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停。掏出来一看是沈嘉利打来的。严浩挂了手机,发个短信过去:正在开会,散会给你回话。
散会后,严浩连忙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给沈嘉利打去电话。严浩和沈嘉利约好中午一起去朱进淼家对账。
敲开门后,朱进淼夫妻俩都在客厅里。
赵红娣很客气地叫他们进屋。
见朱进淼在家,就是关掉手机躲着不见人,严浩和沈嘉利十分生气。
“朱总,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对账一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看我们现在就对账怎么样?”严浩强压心中的怒火说。
“你们怎么这么急啊,我老婆正在厨房忙着,等忙好了,你们就对账吧。”朱进淼板着脸冷冷地说。
“不是我们急,年底了,没领到房租的业主们都很着急,你要理解业委会工作的难处。”严浩赖着性子解释说。
“什么吊业委会,在我跟连狗屁都不是。业主代表,哼,你能代表谁,你只能代表你自己!一天到晚催要房租,可是他家死了人,急等房租钱去火化!”朱进淼在客厅里一手掐腰,一手夹着烟,气汹汹地咆哮着。
“你在骂谁,年三十来了,你又在诅咒谁?你欠业主房租都半年了,业主找你要,难道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拖欠业主房租还有理?”沈嘉利义愤填膺地回击,拳头攥得紧紧的欲上前揍他!
严浩伸手抓住沈嘉利的胳膊。
“那个狗日的一天到晚找我要房租我就骂谁咒谁!”朱露出狰狞的面目,脸上肌肉似乎在颤动。
“朱进淼,难道你是在骂我?”严浩有点恼怒了。
正在厨房炒菜的赵红娣连忙跑了出来打圆场:“严主任,你们误会了,进淼不是骂你,是吧,进淼。”赵红娣狠狠地瞪了朱进淼一眼,并示意他道歉。
“老同学,我怎么会骂你呢?我要是骂你就死我全家人。”朱很不情愿地切换表情,向严赌咒。
朱进淼的赌咒发誓,让站在旁边的赵红娣目瞪口呆。
“业主代表能代表谁,这不管你的事,我们替业主来要房租合情合理合法……我们还是抓紧对账吧?”严浩说这话时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严主任,我真的还没准备好,你看孩子都快放学了,我饭菜都没烧好,下午对好吗?”朱的话没有了刚才发火时的强硬。
“你别到时又关机让我们找不到你。”沈嘉利板着脸说。
“你放心,我保证下午在办公室等你们,绝不关机!”朱进淼很认真地说。
“那就让我们再相信你一次,下午3点我们在办公室见。”说完,严浩和沈嘉利离开了朱进淼家。
看着严浩他们下楼的背影,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的王八蛋!
赵红娣一把将朱拽了进屋,顺手将门关上。
“是你叫严主任来对账的,人来后你又发火骂人家,你太过分了。”
“老子一见到他跟着我屁股催要房租就生气!”
“你给人家,他们就不会来催了,给啊,你怎么不给呢?人家说得有理,都半年过去了,人家来找你要房租,难道有错吗?”
“老子不快活给,我怕把他急死啦,有时间他慢慢跑就是了。”
“你这人太没素质了,自己做错事,拿我们一家生命去赌咒发誓,把我女儿都牵连进去,简直把我气死了。”说完,赵红娣气得流下了眼泪。
朱进淼不再说话,一个劲地抽烟。
……
“这个朱进淼真的不是人,刚才我真想反手给他一拳头,狠狠地揍他一顿,你为什么要拦着我?”沈嘉利气愤地说。
“嘉利,我们是来替广大业主要房租的,万一打了起来,他不是你的对手,快过年了,不仅业主的房租年底要泡汤,你我也不会安宁的;还有,我天天和这种人打交道习惯了,和他计较不值得。”
“严主任,不能太忍让,他把你善意的忍让视为软弱。他一次次地伤害广大业主,我早就想好好教训他一顿,替广大业主出出气。”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要是刚才打了他,现在恐怕我们都在110做笔录了。关键是问题能解决吗?”
“哎呀,严主任,这么长时间来,你一直和这种人渣打交道,不但没神经,还好好地活着,奇迹啊奇迹。”沈嘉利感慨道。
“说实话,我比你还气愤。知道吗,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可为了聚福我不得不和他打交道,明知自己受委屈,还劝自己看开点。你想,如果业委会的几个人特别是我和朱进淼闹僵了,后面的工作将很难展开,吃亏的还是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