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了眼医生手心里的宝石,眼波染上一丝分不清喜怒的深邃, 眸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就是他们公司在酒店丢的那一颗价值两千万的天香引宝石。
像唐珉这种身份,两千万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是绝对不可能冒险去偷对头公司的宝石,看来是有人砸了保险柜将宝石偷出来丢到他的酒杯里,被他饮酒时误吞进去。
这个人似乎对h.v有某种恩怨,并且想置唐珉于死地。
贺朝影抬眼去看唐多令。
对方从进医院开始全程对唐珉的生死漠不关心,关系再怎么不合,那也是他爸, 除非……
唐多令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舌尖顶着腮部,了然的“喔”了一声,进病房时余光似有若无瞥了贺朝影一眼。
人走后,医生将宝石还给贺朝影,顺便询问关于许忆澄的事。
“一般遇到有人被东西堵住喉咙不能呼吸的突发状况,在急救人员不能及时赶到的时候,在场的人最好是先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把病人喉咙里的东西挤压出去,如果这个方法行不通,且病人已经窒息,才会用刀切开气管做暂时的呼吸,为救护人员争取时间。”
他从眉间攒出笑意,语重心长道:“这需要很强的专业知识,许小姐的手法还算熟练,应该是当过医生?”
“她大学读的是临床医学,今年刚毕业。”
“这样啊。”医生解开手套,夹在胳膊中,沉思了一会儿:“她医师资格证考过了?”
贺朝影顿住脚步,眉头锁紧,疑虑落在眼梢,摇了摇头。
他对此一无所知。
贺朝影打电话给许忆澄的时候,她正坐在江御行的车上。
黑色世爵从尽端开上跨江大桥,窗外两岸灯火辉映,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照亮暗色夜空,她望着远处滑开接听键。
那边连招呼都不打,直接问:“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哥开车送我回去。”
她把手机换到左耳边,声音有些喑哑ss,唐先生他怎么样了。”
尽管离事故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可紧张的心情依旧无法消散。
那边沉默了几秒,有喉结微微震颤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男人轻笑出声,仿佛轻风拂过湖面,阳光射入心房,暖洋洋的。
许忆澄有些微愣神,就听见他说:“不用担心,已经脱离危险,看你平时笨手笨脚的,关键时刻还挺专业。”
许忆澄长长匀了一口气,身体跟着放松下来,愁闷了半天的脸舒畅开,连语气都轻快了:“我一直都很专业!”
“嗯。”贺朝影居然没有反驳她,还低低应了一句:“医生有夸你。”
许忆澄握着手机的手僵了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其实想夸她的人是他吧!
她眼含笑意,挪移道:“你……”
贺朝影轻咳一声,呼吸急速,有转移话题的嫌疑打断她:“你医师资格证书拿到了吧?”
许忆澄立马摇头。
那边气息沉重:“别光顾着摇头或者点头,说话!”
“……”
我靠!这人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这都能发现?
“还没有,今年八月底正式开考。”
那边突然又安静下来,似乎在思索什么事,要不是因为耳边环绕着沉稳的呼吸声,她甚至已经怀疑他是不是把电话挂了。
约摸过了十几秒,他突然道:“你今晚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做,也不要多想,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我来解决。”
听他语气这么严肃,许忆澄心存疑惑,问道ss,是唐先生又出事了吗?”
“不关乎这个。”
他眼如苍鹰,眉目凌厉,双手灵活转换方向盘,声音低沉浑厚,像重力吸引,稳如磐石:“相信我,还有,这是命令。”
江御行终于忍不下去,把车停靠在路边,长臂往后伸,一把从许忆澄手中夺过手机,声音一字一顿的从嘴里蹦出来:“我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拯救她。”
“嘟嘟嘟……”
江御行:“……”
怀着未知的忐忑回到公寓,许忆澄连鞋子都没脱,就直直倒在床上,抱着枕头熟睡过去。
莫名的就是相信她boss。
他说不用怕,她就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操天日地。
明知道这样不好,还是忍不住照他的意思做……
迟早要完。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白夜歌捏着耳朵疼得惊醒。
她揉了揉发红的耳垂,起床气直蹿头顶,没好气道:“一大清早的还不让人睡觉啊你!”
白夜歌双腿曲起,跪坐在床边,指着手机屏幕,无声张了张嘴。
那表情贼像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刻。
许忆澄定了定神:“到底怎么了?说话!”
白夜歌深吸一气,声音在毫无波动的边缘,对着屏幕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