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徐小姐?
徐慕容狭长的眼睛里寒意翻腾。
那张逸之要当真对她好,她还能挺着个这么大的肚子被叫“徐小姐”?
她要真过得好,为什么在她的眉宇间他又隐约看到了曾经的狠辣?
徐吹雪啊徐吹雪,你怎么会认为这样做就是为我好?
笨蛋小雪!
徐慕容面色肃冷,走在小区里,偶遇的那些平时挺熟络的邻居一时都不敢上前跟这个往常瞧着特亲和今儿个不知怎么的可吓人了的青年打招呼。
“秦烨被架空了,似乎还被软禁起来。”伊罕嘴里衔着支未点着的烟,懒洋洋地张开双臂仰靠在沙发背上,吴期瞥了那支烟一眼,倒没上前把烟抽走,“上个月阿虎夺的那块南巷地盘,秦氏那头放出话,说送我们了。呵。”
吴期没有笑意地低笑了两声,随后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腿踢了踢一直没反应的伊罕:“你不是睡着了吧?”
伊罕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拿下嘴里的烟:“我什么时候能抽烟?”
吴期那双死鱼眼一下全剩眼白了:“你等不及进棺材我现在可以捅你两刀,还免费的!”
“没劲透了!”
“确实没劲!”
“我老爸跟你说什么了?”
吴期抓了抓自个儿的**窝头:“你家那老头能说什么好话?那红光满面的,我就瞧着他在里头倒混得是如鱼得水的,说实话,你家老头子是怪物吧?”
伊罕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伊罕单手罩在眼睛上,很久。
吴期佯装没看见地转过头望向窗外。
晚上伊罕跟徐慕容碰了面。
虽然秦氏新近行事低调了许多,但既然把张逸之都召唤回来了,那野心可就不小了。再说司家,至今是一个屁都没放,明显是要坐山观虎斗,俟机从中渔利。想得是不是也太美了?!
“呵。肖刈去了上海?障眼法吧?”伊罕讥诮地笑了笑,看向徐慕容,“徐慕容,你不赶过去吗?多了个你,那个傻瓜蛋的胜算可就不止多了那么一两分。”
徐慕容瞥了眼伊罕,没吭声。
“啧,一个大肚婆,有什么好争来抢去的?”伊罕意兴阑珊地在桌面圈圈画画,不知是对徐慕容还是对的自己,很是不屑地嘟哝了这么一句。
徐慕容又瞥了他一眼,还是不吭声。
伊罕撇了撇嘴,最近这徐慕容还真是沉默得让人、蛋、疼!
接下来的行事计划马马虎虎也算是达成了共识,伊罕一分钟也嫌浪费地立马起身走人。
徐慕容望着伊罕的背影,也慢慢起身。
“……让守山下的弟兄这几天把眼睛擦亮了……人,我要活的,其他你们自己看着办……”
徐慕容背靠着墙,微仰头望着夜空。
繁星闪烁,很漂亮的夜幕。
伊罕挂断电话,双手c兜懒懒散散地迈了两步,突然顿住,慢慢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
停在徐慕容跟前,伊罕抬手耙了下自己的头发,眼皮微掀,朝徐慕容笑了笑,傲慢而挑衅。
徐慕容站直,盯着伊罕,也回了个笑。
卡住伊罕脖子暴力地往外拖时,吴期抽空瞪了眼徐慕容。
抬起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徐慕容瞟了眼隐在暗处的小青年,又扫了眼吴期,该是极匆忙赶过来的,满是破洞的工字背心,还有那条贼好笑的裤衩,裤衩实在是太大了,拖拉着伊罕的吴期走两步还要腾出手来提一提那裤衩,那场面甭提有多滑稽。
臭小子人不怎么样,手下倒个个尽心得很!
还不甘扑腾的伊罕终究是被吴期绑走了,望着那一帮子人消失在巷尾,徐慕容静了片刻,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呵咳咳……”低哑的笑声里混杂了两声咳嗽,徐慕容深吸了口气,嘴里一股子铁锈味。
槽!
欠收拾的小子!
徐慕容慢吞吞地走出巷子,等在巷口的男人走了两步,挡在徐慕容跟前。
映染上路灯光亮,男人的一双桃花眼特别招人。
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