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左单膝跪地,褐衣弟子见状,也全都有样学样,扑啦啦跪了一地,南宫钰极不能忍受自己居然要跪区区一个小门派的中级弟子,面色不霁,跪是跪了,却悄悄将自己的左手背垫在左膝下,不让膝盖沾土。
此时,红衣弟子展开手中卷帛,念出几个名字:「卢鄯、林同斌,出列!」
是没带武艺上山又不擅应变的卢九和林十三!怎麽,这两人要被赶下山了吗?卢九和林十三互望一眼,惶惶不安地站了出列。
却听见红衣弟子扬高声调:「二人循规蹈矩,不必再通过掌门面试,升为黑衣弟子,即刻到练武场上领衣练功!」
卢九和林十三喜出望外,彼此兴奋地互望一眼,立刻就有黑衣弟子笑着上前道贺,把他俩带了下去。
正在大家摸不着头绪时,红衣弟子口中又是一小串名单,其中就包含了刚才那名说自己去过八个星点的倪十四,还有早上才闯过禁地的孟十。
「这几个,即刻逐下山!」
眼看黑衣弟子又来,却是把站着发愣的四人扯了下去。还跪在阶下的十多名褐衣弟子心里俱是一个冷颤!怎麽?和他们方才猜的都不一样……难不成真的是不闯任何禁地才对吗?
褐衣众弟子中,唯有南宫钰不惊不慌,一双锐凤眼自低角度紧紧尾随着被逐下山的孟十等四人,突然,他看见孟十的脚步一个踉跄,露出的靴跟似乎闪烁着一点异样的七彩……南宫钰脑中的谜团瞬间解开,他蓦地一抬头,直瞪着微开的殿门,门缝内只见一片黝暗,深处隐约有光,尽头的座椅上好像坐着个朦胧人影。
这座殿里的人,果真是头成精的狐狸!地图上那些什麽星号的,全部都是幌子,是个狡猾的测试!南宫钰眸中雪亮。
众人正自不安,只听红衣弟子震声大喝:「剩下的褐衣弟子最後测试,待会若听到殿内喊自己的名字,就依序单独上殿、面见掌门,掌门有问,你就答,对答已毕退向後殿,过了这关的,午後即传授本门武艺!」
***
「第二十三号,张卓然!」南宫钰是「张二十三」,编号太末,等了半天才轮到,前面进了大殿的人都没再出来,也不知刷下几个,最後又留了几个。
「是!」跪了自己左掌老半天的南宫钰应声站起,不动声色地拍掉手心泥砾,昂首朝着只开了仅容一人入的殿门,孤身走进。
一踏进殿里,殿门就关了,南宫钰这才发现里头原来是条横向而黑暗的狭窄走道,眼前是面严实大墙,上有三扇关得死紧的小门,此处守着身着天蓝衫的誓凌天弟子,手上持有一份记录书卷。
那名年约二十许的蓝衣弟子看了看手上书卷,朝南宫钰略一扬眉:「张卓然?」
见南宫钰颔首称是,蓝衣男子眼带深意扫了他一会,打开了右侧那扇挂着高山瀑布绘卷的小门,明晃晃的光一下子透过来:「掌门就在里面,去吧。」
掌门?或许三扇门背後都各有一名「掌门」呢!南宫钰浅浅一笑,抱拳答谢,并不搭话,迳直走进右门之中。
房内并不狭窄,而且屋顶不知以何等材质搭建,竟能引来室外阳光,照得整个空间明亮如昼。
浅黄地毯的尽头是一张雕花沉香木椅,椅子上穿着素衣的年轻男人撑住右颊,含笑审视着昂首走来,只是弯腰一拜後便站得挺直的南宫钰。
谭中岳盯住了南宫钰乾乾净净、一丝沙尘也无的左膝,了然笑问:「张卓然,为何不跪?」
「跪天跪地跪亲跪师,卓然还未拜师,不知跪谁。」南宫钰凤眸抬起,扬声答覆。
「好家伙,除了聪明伶俐,也挺有骨气。」谭中岳嘻嘻一笑:「你既不是笨蛋,我也不想瞒你,今天只有三个人勘破地图上那些记号的秘密,被放进来见真掌门,你是最後一个。我坐在此间无聊了许久,不想再浪费时间,你就直说想跟我学什麽武功吧!」
「足不必点地的轻功。」
谭中岳坐正身子,南宫钰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来了兴致。
「干嘛不学内力?第一个进来的直说要先学养气,第二个进来的就虚伪了,说只要学到打坐功夫就好,其实都是垂涎我那一掌破石桌的功夫,你却不要?还有,谁告诉你我誓凌天有什麽轻功的?」
南宫钰凤眸眨也不眨:「若不学好轻功,卓然岂不是像之前一样,自以为看破了地图星号的秘密,实际上却被高手师兄们暗中倒在地上的东西曝露行藏?」
「你什麽时候发现的?」谭中岳眸光一紧,这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