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疑惑,不一会儿,她便瞪大了眼睛,看着青九吩咐其他人给铺子前排队的一人上些银钱。
那些人不用交代,纷纷让道儿。
很快,一大包芝麻糖便买回来了,沈静仪看着陈煜手中递来的纸包,脸上一阵憋红。她甚至能够听到身后那些灼热的视线,以及调笑声。偏偏陈煜还风度翩翩地站着,一脸如沐春风的笑意,让得人对他更是添了几分好感。
这位郎君,你家这小媳妇儿如此俊俏,不若带她去左运河畔篦箕巷,买几个梳篦戴戴。一妇人说道,眉眼温和,虽是着普通人家的粗布衣裳,却体形富态,面容圆润。
沈静仪被那那声小媳妇儿弄得面红耳赤,拿着手里的芝麻糖低着头,叫耳尖也变得粉红。
陈煜闻言却是笑了笑,朝着那妇人拱手道:多谢长者相告。
说着,将沈静仪揽进怀中带走,听说这运河畔篦箕巷,文亨穿月,篦梁灯火,时为常州西郊八景之。待到晚上看,才是真的醉人,现在我们先玩儿别的地方,晚点,我再带你去,可好?
他微微垂道。
沈静仪自然没有异议,我又不熟悉这儿,你做主好了。
说真的,以他如今的情势,应该是很忙的,就算她平日里不关注他们的事儿,也晓得如今金陵处于非常时期。
可他却在这儿陪她闲逛,着实让她过意不去,心里想着,她觉得,一日就够了。
只要这一日,过了今日,她便回金陵。
决定了,便也没了顾忌,几乎是看到什么便买了什么。陈煜好笑地看着吃着一边芝麻糖一边指示珍珠绿拂买下这个那个的沈静仪,一种没由来的热流在心底荡开。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看到她如此无忧无虑地笑容,欢快的样子,他就会感到无比满足。
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感到满足了,看着沈静仪,视线从她樱红的双唇滑过,再到胸前,纤细的腰肢。
他记得,那腰身特别柔韧,他揽着时,都怕一不小心折伤着她。
莫名的,他滚了滚喉头,一股燥热在他腹间蠢蠢欲动。
几乎是同时,他立即移开了眸子,吐出一口浊气来。
什么时候,他的抑制力变得这般脆弱了?
陈煜觉得,他有必要加快行动。
未满十五不得谈婚论嫁,可他等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
午间,两人在一家酒楼用膳,几乎是当地的名菜都在桌子上了。
沈静仪偏爱甜味儿,而陈煜也不怎么吃辣,偶尔一些辣味儿也是过过嘴。
看着专心给她挑菜的陈煜,沈静仪觉得心中顿时被塞得满满的。
这一世她仍然与他先开始,他应该不会再娶沈含玉了吧?
不,沈含玉已经没有机会再嫁给他了。
这么想着,她放心了不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她未曾瞒着陈煜有关沈含玉的身世,其实,也是有份私心在作祟的。
她不后悔让他知道!
陈煜,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人?是个卑鄙阴暗之人?虽然不后悔,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昨晚之后,他便没有开口问过她一句,甚至连提也未提过。
正在剔着骨髓肉的陈煜抬起头来,看着她,道:我的女人怎么会是坏人?即便是坏人,那又如何?只要我喜欢就够了。再者,那些都是为了自保,何来卑鄙阴暗之说,往后莫要再贬低自己了。
他舍不得见她如此!
若说卑鄙阴暗,他的手上不干净才是真的。
可是,你都没有问过我这件事为何会知晓,又会如何做。
如何知晓的重要么?陈煜笑道:至于接下来要如何做,若是你不便,我可以替你代劳。
什么?
傻丫头,顾家虽说势力不小,可也不是坚不可摧。就算有个太后,可还有陛下压制着,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来做你的身后的靠山,可好?
他这是认真的,沈静仪甚至能够看见他眸子里的灼灼之光。
她咬了咬唇,你其实知道我要做什么,对不对?不然,他不会对她的事一点儿也不过问。
除非,他早已知晓。
陈煜没有否认,这重要么?我只知道,要保护你就够了。
往后回京,他便足以护她,且,无需借助任何人之力。
上次在宫中,他便已经意识到,权利有时候很重要。
特别是,在你想要保护一个人的时候!
沈静仪释然,她不是什么矫情之人,既然他都已经如此说了,她也就放下了心结。至于他是如何知晓她的事,她想,作为锦衣卫,他不会连锦衣卫最擅长的事都不会。
动起手,她亲自剥了只虾递到他面前,陈煜一愣,看着捏着虾仁的两根圆润的指头,他喉头滚了滚,张开嘴。
沈静仪眼睛一眯,递到他嘴中,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口中的舌头竟然卷了她的手指一下,吓得她差点儿坐不稳。
就连被他牙齿碰过的指腹也灼热灼热的。
陈煜见着她脸色殷红,眸子里滑过一抹狡猾,再给我剥个可好?
沈静仪不想,她的心到现在还快砰砰跳着呢!
我为你剥了这么多虾,着实累了。他扫了眼面前的虾壳,提醒她道。
沈静仪觉得也是,毕竟整顿饭,他一直都在伺候她。
她总该让也付出点儿不是?
我剥给你吃,可你,不能咬我
好,我不咬。
屋里立在角落的珍珠与绿拂相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