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还没落,我已经看到老乾的脸上隐隐泛出了些怒气,而令妃也立刻闭上了嘴,心中便已经隐约猜到来人的身份了。回过头去,就见门口站着一个气场强大的盛装美人,她扶着旁边一个胖壮嬷嬷,大大方方地迈步进来,无限端正地给皇上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上。”
几乎是与此同时,站在老乾旁边的令妃也立刻对她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果然是皇后驾到,见她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我也赶忙行了礼,她似乎很注重这些规矩,可不能在这儿惹到她,不然夏雨荷进来,可就惨了。
一圈施礼免礼下来,乾隆终于有机会发话了,他怒气冲冲地咆哮道,“皇后,你又在搞什么?朕这是要去看朕的女人,朕女儿的娘,你也要管着朕?”
皇后微微一笑道,“启禀皇上,臣妾并不是要管着皇上,臣妾只是为夏府的那位妹妹担心罢了。您要是这么一去,恐怕不但不是爱她,反而会是害了她。”
乾隆愣住了,“何出此言?”
“臣妾以为,皇上这样深夜去夏府搅扰,必然会劳师动众,惊动颇大,那位妹妹身子本来就不爽利,可经不起这阵仗的,这么一来,您反而不是害了她又是什么?”
乾隆听了这话,思量了一回,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回过头来问我的意见,“紫薇的意思如何?”
我立刻回道,“紫薇也觉得皇后娘娘说的甚是。”
皇后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立刻接口道,“臣妾刚刚已经让人去宣李太医了,不如就请李太医随这位紫薇姑娘走一趟夏府,全力为夏家诊治,待她身体好了,再立刻接进来不迟。”
乾隆又想了一阵,觉得皇后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又见李太医已经赶到门外,于是,赶紧把他宣进来吩咐道,“李太医你立刻随紫薇走一趟夏府,为她娘亲诊治,一定要全力给朕治好了她,否则,提头来见。”
我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驱散了满身恶心出来的**皮疙瘩,带着满头冷汗的李太医礼貌地告退,打道回府。
我们回到夏府的时候,夏雨荷虽然还在昏睡中,但她的脸色已经比前几天好多了,我悄悄问过金锁,得知她中间已经醒来了几次,看样子,距离能下床行走,不会太久了。
李太医本来是如临大敌般地跟我过来夏府的,已经做好了使出看家本领解决疑难杂症的心理准备,但为夏雨荷诊了诊脉之后,脸色便立刻好转,慢慢恢复了平静。
作为半个医生,我深深地同情并且敬佩他,做医生做到太医,不能不说是一件十分杯具的事儿,动不动就是提头来见,这差事对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实在非一般人能及。
当下我客气地将他请到客厅,奉了茶,他自然是坚辞了,只说要我放心,言说夫人的身体已无大碍,稍后便开了个养气安神的方子,回复命去了。
事情基本搞定,我心中无限轻松,剩下的,就是请李太医将她身体已经无大碍的消息送回中去了。
说也奇怪,冥冥之中像有某种预感一般,夏雨荷在屋子里的人都散了的时候睁开了眼。
我高兴地握住她的手道,“娘你醒了?”
她转着眼珠,费力地要坐起来,我赶忙把她扶起,又端了一杯温水给她,喂给她喝了,她这才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而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那扇子和画可追回来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急切地道,“在哪儿?快,拿给娘看。”
我笑握住她的手,“娘你身子才刚刚好,那东西晚点给你。”
她摇了摇头,坚持要看,可见心中是将这东西视作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
我无奈地耸耸肩,只好实话实说,“本来是想等娘你的身体好一点再跟您说的,既然您坚持要问,紫薇实话跟你说了吧。”
她紧张地看着我,“紫薇,你实话告诉娘,你,你是不是没能找回那两件信物?”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道,“不,我找到了,而且,还把它们送到了皇上那里?”
她闻言惊得立刻坐起身,“你说什么??你见到皇上了?”
我见她那一种悲喜交加的表情,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楚,“是的,我见到了皇上,他认了我,他还请了太医来为你看病,等你一好就接你进。”
她这下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连握住我的手都很吃力,“紫薇,你不要骗娘,你真的见到你爹了?你爹他真的这么说么?”
我无奈了,“千真万确,您要不信的话,等明天里来人就知道了,为您诊治的李太医去里回话了,应该很快就来消息了。”我有点担心地看着她,赶忙又补充道,“您可要快点把身体养好,他说不好这两天就会来看您呢。”
她听了这话,便立刻如打了**血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末了又颓然地坐下,口里喃喃自语道,“真的么?真的么?”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像疯了一样地问我,“紫薇,你看看娘,娘这个样子,是不是很老很难看?”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无语之余,又觉得她很可怜,如若是平时,她在我面前是绝对不会失仪到这个地步的,但这几日,她接连受到了几次刺激,神一直处于激动状态,我生怕她又晕过去了耽误事儿,于是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睡,让她睡着了了事。
这才终于彻底安下心来,顿时感觉困乏之极,回房倒头便睡,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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