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碧蝶从正在看的电视剧上挪开视线,跟着看了一眼挂钟:“都说了是去应酬呢,还不定几点能回来。”
“哼,都说了有事要和他说,还不早点回来。”米钰打了个哈欠,越发不耐。本来和几个同学出去两天,在枢店影视城那里玩得挺开心,就是那些拍戏的地方都被拦着,看不着里面。米钰大学学的表演,将来是想当明星的,这次啥也没看着,多少有些遗憾。回来的路上,枢店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居然有人在拍戏,可惜停过去的时候,已经散了。就在米钰要走的时候,好像看到了她那同父异母的姐姐,还穿着戏服,真是让人惊讶。
“我都说了,你之前是看花眼了。那个米红豆不是学的那什么,画画还是什么的,怎么可能在拍戏。”汪碧蝶满脸的不屑,“再说了,就算真是她,估计也就是去当个群众演员的份。算算她也差不多毕业了吧,该不是工作不好找,去当临时工了吧。”说罢,附上冷笑两声。
米钰半晌没吱声,似乎是在想汪碧蝶话中的可能性。“那,要是真是她,她找不到工作,会不会来找爸?”
原本歪在沙发上又沉浸回电视剧里的汪碧蝶,一下子直起了身子,“还真是!等你爸回来,我得和他好好说说,别又让那边缠上了,不清不楚的,那可不行!”说罢,也不看电视剧了,只皱着眉看着挂钟,颇为忧虑。
就在此时,大门一声响,米宏才,回来了。
第三十五章想得美啊
一身酒气的米宏才,一进家门,就歪倒在了沙发上,半眯着眼睛,还连打了几个酒嗝。
“怎么又喝这么多酒。”汪碧蝶皱了皱眉,起身把窗户全开了,才挑了个离米宏才最远的地方重新坐下。
“应酬,应酬……”米宏才歪靠着,又打了个嗝,屋里酒气越发浓重,“给我来杯水,再弄两个包子,光喝酒了,都没吃饱。”
汪碧蝶磨磨蹭蹭地起身,去厨房倒了杯凉开水出来,塞到米宏才的手上,“大晚上的,哪里来的包子,你以为我是那个谁啊,做包子这种粗活儿,我可做不来。”
“怎么又提她啊,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米宏才咕嘟咕嘟一杯凉水下肚,稍稍解了点儿渴,也清醒了些。
米钰从米宏才进屋开始,就一直远远站着,怕被酒气熏到。这会儿室内空气流通起来,酒味儿散了些,才往沙发边走了走,开口道:“爸,下午不是和你打电话说了,我在枢店影视城那儿,看到米红豆了,还穿着戏服。她是不是去拍戏了?是不是要做明星了?”
“不可能,不可能。”米宏才摆摆手,把杯子往汪碧蝶那儿伸了伸,“再倒杯水,刚才的太冷,我要温的。没有包子,就随便弄点东西来吃。”
汪碧蝶没接杯子,有些没好气地说:“和你说了,别随便放李妈的假。现在没有佣人用,是要把我当佣人用吗?”
“哎,哎,你这说的什么话。”被这么一训,米宏才的酒醒了几分,摸了摸脑袋,摇摇晃晃地起身,自己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喝。
水太烫,喝不了,米宏才醉醺醺的,一时也找不到凉水壶在哪儿。只能倒掉了半杯热水,直接从水龙头里接了自来水,杯子晃晃,一口喝了大半。
“爸,电饭锅旁边有半盒披萨。”米钰站在厨房门口,遥遥地指了指厨房的一角。
米宏才慢吞吞地挪过去,找到纸盒,打开瞅瞅,乐了:“不就是土家掉渣烧饼么。”说罢,也不管冷热,拿了一块就开吃。
米钰皱眉:“爸,说了多少遍了,这是披萨,不是什么烧饼。”
“好好好,不是烧饼,是洋烧饼。”米宏才大口咬了两口,又喝了一大口水,才接着说:“要我说啊,这还没土家掉渣烧饼好吃呢。那上面啊,都是新鲜的用孜然腌过的牛肉碎,配上肉松和蒜末,撒点粗盐粒胡椒粉和香葱,再烤一烤,哎哟,那叫个好吃。比你这涂了不知道啥东西,酸酸的饼好吃多了。”
“……”米钰简直都不爱和他说,哼了一声,回客厅坐回沙发上,压低声音对汪碧蝶说了一声:“好土。”
“别这么说你爸。”话是这样说,可汪碧蝶唇角微微弯起,很快又面色如常。
披萨冷了,上面番茄酱的酸味显得更重,米宏才不太吃得惯。不过还好,之前酒喝多了,这会儿味觉迟钝了不少,将就着也吃了几块。边吃边想着,还是外面小铺子里的土家掉渣烧饼好吃,长得和这个差不多,味道要棒多了。米宏才没发家那会儿,也就是个做小食店的,自然是对那些地道的本土小吃特别有感情,就是现在发达了,也不太吃得惯这些洋东西。不过汪碧蝶和米钰,一向是不会去那些小店吃东西的。
吃了披萨喝了水,米宏才酒劲儿消了不少,也开始犯困了,一摇三摆地出了厨房,就准备去睡觉了。
“爸!”米钰见米宏才要往楼上走了,不甘心地又喊住了他,“那个米红豆最近怎么样了,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米宏才瞅了一眼貌似正在认真看电视的汪碧蝶,咳了两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都两年多没见那孩子了,她现在不是应该还在读书么?”
米钰还没来得及接话呢,那边儿汪碧蝶把手上的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摔,也不看米宏才,只是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哟,记得挺清楚啊,还那孩子。”
“哎,哎,米红豆,米红豆,我都好些年没见她了啊。上次还是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