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大吼了一声,脸色都青了,眼睛要杀人似的。
“对不起……”珊珊又哭了,扯着阿樊的袖子,呜呜着低着脑袋说。
“世界上比她好的女人多得是,你别真瞎了眼。”时麒继续吼完,然后愤然转身离开。
“珊珊……”阿樊低叹了句,用满是血的手握住珊珊。
珊珊突然用力地抱了她一下:“你等我,我去劝劝她。”然后就跑了。
陶野像拿着放大镜看电视一般看完这一幕,也许是度数太高了所以有点晕眩。过程她能接受,那个看起来有点柔弱的叫珊珊的女孩站在时麒身边很配的。但是最后情节反转,珊珊重投前情人怀抱,竟然不要那个太吸引人的时麒,她就有点受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
陶野盯着阿樊,到要看看你哪里比得过时麒。不过,接下来她就瞠目结舌地看到阿樊把受伤的手抬到自己的唇边,伸舌舔了舔,然后点点头:“这酒味道不错。”最后她微笑着抽了几张面巾纸缓缓擦掉了剩下的“血迹”,然后拿了托盘走了。
陶野一时茫然,这个世界,自己适合进来吗?
陶野茫然的时候,珊珊已经追上了先一步离开的时麒。
“小鹿……”
前一刻还暴怒的时麒转身,换上满脸笑意:“怎么样,我的戏演得不错吧?”
“什么演得不错?”大导演珊珊一脸的不满:“进去的时候气场虽然很足,可是面对面的时候显得很漫不经心,吼那几句纯粹是虚张声势,尤其最后走的时候简直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那不是临阵磨枪么,”时麒立时双手一撒,“我也不是电影学院出来的,掌握不了那个分寸呀。”
珊珊马上咬牙切齿地掐她:“分寸分寸!你把她弄受伤了算什么意思,这个分寸就能掌握了?”
时麒左躲右闪,连声嚷着:“谁让她看起来一脸淡定,我不下个狠手,你也不能提前放过我啊。”
“叫你帮个忙,又不是杀了你……”珊珊手上忙完了脚上也不闲着,时麒穿着为了突显挡不住的杀气的黑色长靴都还是被她踢得小腿生疼。
时麒让了半天,最终忍无可忍错身到她身后,一把扭住她的脖子:“你个死丫头,让我去这种酒吧帮这种忙,要是被熟人撞见,那还不流言满天飞。”
“怕什么,”珊珊开始抛媚眼,“反正你不是也是浪费了一身好皮囊,不拿来我使使,更加没天理。”
“去你的!”时麒松开手,掀眉,换上懒洋洋的语调,“我看你家那位也不是简单货色,这回找我帮忙有用,下次就难说了。”
“当然不是简单货色,”珊珊不由眉飞色舞,“是绝色。”
时麒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然后趁珊珊拳头招呼到之前忙正色说:“身为你的发小死党兼姐姐,还是要叮嘱你……”
“你唐僧投胎的吧!”珊珊掐住时麒的双颊,果断地打断她的话。
时麒只好眨眼睛以示求饶。
“所以还是乖乖的好了,”珊珊笑,放开手,“你先回去吧,我要去看看阿樊的手怎么样。”
时麒如获大赦,忙不迭地跑到路边招了辆出租车走人。
第二章
陶野受刺激了。
离开酒吧,茫茫人海,去哪里找那个叫时麒的女孩?今天她虽然输给了旧情人,可是以她那样的条件,还不是任着她挑选?而自己呢,陶野站在租房里的那面大镜前,仔细打量自己。
嗯,半年前,丢在人群里,绝对得找半天。
不够有品味去挑选衣服,化妆品也比着工资只能选择廉价,三金全无,包包也够普通,站在偏僻小道都没人起打劫的主意——嗯,基于天生性别,还是有可能呢。不过,继续看着自己的身材——工作是坐办公室的,哪儿容易大就不用说了,这也基本上是为什么选不到漂亮衣服的原因。
好吧,越看越沮丧。
陶野转头去看镜前铁艺架上的那束花。花上有一张打折卡,是自家楼下刚开张的一家拉丁舞培训班的老板送的。她被迫去参观了一下,教室不算大,墙上全镶了玻璃,所以错觉之下面积不小。顶上吊着镭射灯,据说晚上也可以来跳舞……
去跳舞吧,去跳舞吧。
陶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在给自己下魔咒一样。
跳了舞,精气神会好些,身材会好些,气质会好些,信心——会足些。
不想后悔。不想真的进到结婚的坟墓才发现四周都是水银。就算始皇墓中真有人可以活上几千年,永远出不来,还不是一样的悲哀。
陶野伸手了,很坚定地拈起那张卡。天知道,她积累了多久的勇气,埋在沙里又有多久。
而半年后的现在,陶野已经是这家培训班的常客。
原本为了上班更近些想换地方住,也因为这个培训班而放弃了。
从最早的每个星期两堂课,到现在每一晚都要来跳段时间,日子便像流水一样。
有些事,不去做,永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她大概就属于这种人。
极好的反应能力,极好的领悟能力,极好的忍耐,极好的恒心,使她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坚持了下来。
兴趣果然是可以培养的。
与她一批跳舞的学员已经只剩下她一个。因为是第一批学员,所以自然成了这里的老资格。
她的那种莫名的狠劲让老师十分受用,不过多久每个动作就都以她为例,分解介绍。很快她就脱颖而出,并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