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官见冥先生要走了,急了:“你要干什么活?”
冥先生说:“要去喂马,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我和我孙女两个人才能干一个人的份。也算糊口饭吃了。”
康其一听说是喂马,顿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喂马?你知道龙官大人最擅长的就是豢马术吗?你祖孙二人老老实实教我们几招赢钱的方法,我们龙官大人就在你们面前露几手。你们中原的马算什么?龙官一出手,都给驯服了。”
冥先生说:“既然如此龙官愿意展露绝技……我也不好推辞了,我也有几手看家本领,失传了也可惜,不如换一个求生的饭碗,龙官意下如何?”
龙官大喜:“那我们这时就去?”
冥先生说:“今日我孙女崴了脚,下午要去东家喂马。明天让我告个假,我们还是上次的赌坊见,你看如何?”
龙官说:“那就这么说了,老头儿,明天记得来,我和康其康勒就在那里等着你。”
三人得了冥先生的约定,便走了。
苏竞云问:“明天真去?”
冥先生很高兴:“去,怎么不去?那可是龙官,光明教里专门侍奉圣马的。”
苏竞云问:“我不明白,我们去,是去打探他们去太子妃墓拿那本移位换宫*,还是……”
冥先生转头:“你说的那个是六扇门的事,只需要把今日所见告知他们便可,其余你不必多管。你气合术一直停滞不前,这次是天大的运气才能遇上光明教的龙官。能学到豢龙术最好,学不到,能窥探其中的奥妙,也是不错的。”
苏竞云嘀咕:“可我不想学什么豢龙术,想和师兄一样,好好做事……再说,我也没马啊……”
冥先生说:“那你也不想练武?不想学*心术?不想学移位换宫*?”
苏竞云说:“我本没什么志向,也不想争什么天下第一第二。就想好好做事,为国效力。”
“你——”
冥先生本想说什么,后来还是摇摇头:“算了,我也想你平淡过一生。但天降大任于斯人,你没技艺傍身,到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说完这句,冥先生突然咳了起来,苏竞云连忙扶住他:“对不起,我又惹您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竞云只是心里觉得不平,庸碌了太久,那些功业就和梦里的大饼一样,一直吊着她,告诉她,她一定会吃到,可惜每天醒来,依旧碌碌无为。
每日学着功夫,说着要做大事,却看着隔壁师兄弟忙忙碌碌,两厢对比,自然失落。
“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学……只是觉得吧,您有太多事瞒着我,让我心里很害怕,我很害怕有一天,当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所有事的时候,却是我见您的最后一面。冥先生,我们大概没有过过一天坦诚的日子,即使我知道这是您对我好,但我心里就是有个疙瘩。”
“你会知道的。”冥先生咳完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会知道对你有利的一切消息,至于其他,不知道也就罢了。”
第二天,苏竞云和冥先生依约到了上次的赌坊。昨天他们将遇见的事情告诉给了李义昭,让他禀告大内,加强巡查。不过冥先生没有将今天和那三个月氏人有约的事告诉李义昭。冥先生还嘱咐了苏竞云,若是以后那三个人继续约他们,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必须两人一起同行。
苏竞云自然答应,冥先生在她眼里无所不能,自然是说什么她听什么。
几人进了赌坊,龙官上去玩儿了两把押单双,手气不太好,下了场就开始大骂。冥先生说:“让我孙女先上去,龙官你先仔细看看她怎么押的,然后下次照葫芦画瓢就行。”
苏竞云一上去,便连赢三把,让龙官看得眼睛都直了。苏竞云赢了钱,把那些钱串起来,然后换了张桌子,龙官上去,学着苏竞云,果然赢了钱。他乐滋滋地道:“你孙女很厉害啊,我玩这个,就从来没有赢过钱。”
冥先生站在一边,轻笑着,没说话。
苏竞云又教龙官玩了几把,龙官钱袋里的钱越来越多,胃口也越来越大。他刚准备押上所有的钱时,苏竞云制止了他。
“这样不行。”
庄家眼睁睁看着那些钱从嘴边飞走。
苏竞云压了几枚铜板,说:“开。”
开了牌,发现果然是输了。
龙官心服口服:“你真是高手,高手!要不是你阻止,这盘我就要输惨了。”
苏竞云说:“赌术中最重要一条,适可而止,今天已经够了,明天再来吧。”
龙官说:“可我还没有……哦,我明白了,你要学我那个豢马术,是吧?你让我再赌一把,我就教你一句。”
苏竞云看了看冥先生,似是为难。
冥先生走上前来:“要赢不在于一时。这里都是小赌。明天我们可以换一家赌馆,买筹码的。”
龙官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你说的是真的?那里你也能赢?”
冥先生笑道:“如何不行?还请龙官依照约定,告知我们喂马的法子,我们祖孙二人,还得靠这个吃饭。”
龙官一听说冥先生要带他去其他赌坊,哪里还顾得上这里,连忙拿了张纸条,写了行字,塞给冥先生。
“那我们明天在哪家赌坊会面?”
冥先生看了看那张纸条,塞进怀里:“就城北那家元亨赌坊吧。”
“这龙官贪婪的很,但也不是一般的赌徒。我说喂马,就真的给了个喂马的法子。”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