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力保她性命,护她安好时,她就无力改变唐染在她眼中如
此的自私。所以,既然无力阻拦,那不如一起毁灭。
院子里的落花,跌碎了一地的忧伤,耀阳的暖意,竟也
暖不热人心。
相思相望不相亲,相识相知不相守。这样的无奈,太久
了,纠缠的人心竭力疲。唐染微微一笑,她今日竟是一滴眼
泪都流不出来,这一切,都是她隐喻的悲凉。
唐染伸手解下缠绕在洛雨菲手上的长命锁,替她戴上,
又开怀的抖了抖那坠着的小铃铛,忍不住扯动唇角,笑了笑
道:“以后,你到哪里,我也会寻着铃声找到你。”就像你
当初说的一样,再远再难也要寻着铃声找我,再不分开,即
使死在一起也是最好。
既然生不同衿,那就死当同穴。
“只言片语,温柔如水,亦难诉心事几重,”唐染又抬
手擦了擦洛雨菲唇角不断溢出的血迹,将吻落在洛雨菲的唇
角耳畔:“愿此后,碧落黄泉,许作天荒地老。”
有太多太多的话,用一辈子也道之不完,有太多太多的
悲喜情愁,用一生也诉之不尽。细语呢喃,最是情深无限,
情辞凄楚,在耳畔婉转厮磨,缠绵悱恻。
上穷碧落下黄泉,一抹细碎弱小的铃声,就是给人心指
向前方最明亮的路灯。
话音才落,唐染觉得洛雨菲和自己交握着的手,越来越
无力,越来越冰凉,她顿时觉得心又被拉扯着,越来越紧,
直到扯的生疼,有些透不过气来。最终,她抱着洛雨菲的手
也开始使不上半分力气,全身发软,再也撑不住的两眼一黑
,颓然倒在地上,也没了半点生气。
悲伤,像往日浓情,也一下子浓到化不开。
前一日,还在笑叹着含苞未开,今年不知会是开成什么
样的几个姐妹,谁曾想到:这一年,繁花明媚,竟是开到荼
蘼。散言温语,花事了。
唐染倒在地上时,还紧紧握着洛雨菲的手,带着先一步
没了知觉的洛雨菲与她一起倒下。
一直紧紧看着她的唐玥,一下子连手中的武器都失手掉
落在地,嘴巴张了张,却始终也没能叫出声来。
和鬼见愁对视已久,正欲出手的唐钰听见这声响,脸色
猝变,她也不顾得许多,便回头去看。唐钰身后的鬼见愁也
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洛雨菲躺着的身体,有些不能相信。
柳初烟瞪着眼睛,是觉得心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这种的
情景,真是让她觉得,比洛雨菲拒绝自己的爱意,更让自己
心疼难忍。
旁边的苏芷芸,早已是泪流满面,呜呜咽咽的轻泣出声
,却也觉得身体僵硬的动弹不得分毫。
“染、儿。”温正初哽咽着,泣不成声。他从接二连三
的打击中最先回过神来,声声的叫着唐染,撑着身子想要爬
过去。
唐玥连武器也没拾捡,就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唐染身边去
了。她在唐染身边蹲下,手颤抖着在离唐染脖颈一寸的地方
停下,怎么也没勇气挨上去探一探。
“哎呦喂,这是怎么了?”荣瑾瑜才到,就看见这副诡
异的状况,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他环顾四周之后,突然打笑
道:“一地落红,怎就不知惜花?”
收起疑问时,他疾步走向唐染,摸了摸她和洛雨菲的脉
门,只指尖才一触及到,他便摇着头,一副极为惆怅的叹息
,道:“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如,如何?”唐玥嗓子干涩的有些发不出声来,她看
着荣瑾瑜,徒然间没了思想,原本不敢面对的事,被他说出
口,心慌的还是不知所措。
“如今一朵在忘川之上,一朵在桑梓之下,何苦何苦。
”荣瑾瑜起身,蹙眉望向远处。
此时阳光满地,风正好、花正艳。是谁说:落红不是无
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惜,谁又说:爱情,更像是邂逅
一场盛景后,摆出的美丽苍凉的手势。
谁生谁死,这话,唐玥和唐钰怎么也问不出口。不论谁
还活着,怕是都活不久了。旁边的人,也都愣在了原地,似
是才明白过来,唐染方才话中的意思。
☆、第一百零三章作壁上观
荣瑾瑜收回目光,转过头来看看众人,知道众人一时半会
接受不了,他弯腰点了唐染周身几处大穴,又从怀中掏出瓶
药来,喂唐染吃了药,就伸手想去松开唐染和洛雨菲相互交
握着的手。
谁料,两人真是情至深处无怨尤,交握的手拉紧的程度
简直到了密不可分的地步,荣瑾瑜费了好大劲才将她们分开
。
他抱起洛雨菲,对众人无奈的一叹,心里对唐染和洛雨
菲的疼惜之情,让他声音都有些许凉薄之意,道:“她已经去
了,我们好歹朋友一场,她的后事我自会安排,就不劳唐家
堡费心了。”
“泽雅,”不待众人答话,荣瑾瑜便侧头说:“你和沫
薇带她回去,可别叫人抢了去。”
荣瑾瑜转身,将怀中抱着的洛雨菲交到了站在身后低眉
敛眼的西门泽雅怀里,只不过,在他这一转手的瞬间,身后
的众人,谁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