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的银子就不知有多少,今天建一座宫,明天修一座阁楼,国库经不起您的消耗。”
“荒唐,西瀚泱泱大国,难道连点银子都没有?”席见臻不禁皱眉,“章州大坝后,只剩不到两百万两的银子,给陛下庆生后已经不到百万两呢。”
席见臻跳起来:“怎么这么多?”
“盘子筷子这种东西陛下都要求金子做的,您说为什么这么多?”衷为卿提起来恨铁不成钢道,“这个国,迟早会被你败光!”
席见臻意识到自己错了,沉默地低下头。
许久,才努力挽回自己的错误:“那好吧,不要金子了,用银子吧。”
咔嚓,衷为卿坐的椅子被主人的怒火震裂了。
席见臻还委屈地抬眼:“为卿,你有办法的是不?这是朕第十九个生日啊!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是,陛下,为卿砸锅卖铁都会筹备出上千套的银具。”
疲倦地走出太和殿,正巧遇上前来觐见的御亲王。两人在门口碰上,衷为卿望向他,淡漠地撇开身子绕路走。
御亲王回头看他,道:“那就是衷为卿?名不虚传。”
席见臻奇道:“传什么呢?”
“当今圣上的贤妻啊。”
皇帝的妃子可以有很多,但妻子只能有一位,那就是——皇后。
第十六章
西瀚后位虚空,且崇武帝未有子嗣,很多人都说谁为皇帝生了第一个娃,谁就有可能是未来的国母。但眼下,横空出世的衷为卿夺走所有的眼球,他不是皇后胜似皇后,试问天下有几位皇后能为皇帝掌管朝政?可衷容华做到了。但他是皇帝的妃子,还是个男人,男人当皇后在历史上只有三位,而西瀚历史上,一位都无。
席玟不说还好,一说席见臻越来越觉得衷为卿是贤后的不二人选——想想,以他的能力足够驾驭后宫,还能为他分忧工作,这样的贤妻上哪儿找去啊!
毓华斋,凝华和容华难得平静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共用午餐,李陌尘啃着鸡腿,入宫这么久,规矩还没学好,依然自我,不顾天仙形象地摧残别人视觉神经。
“为卿,那个御亲王啊,你听说过吗?”
“嗯。”
“我对他久仰已久啊。”
“嗯。”
“我想去拜会他。”
“嗯。”
“我想向他拿签名!”啃完鸡肉啃骨头,李陌尘眼睛发亮道,“为卿,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很忙。”衷为卿突破两个字,“你自己去吧。”
李陌尘冷哼了一声:“为卿您是贵人啊,而我呢,就是个闲人,所以,不陪你玩了!”
李陌尘依然朝气蓬勃,衷为卿看得很是欣慰,吃完饭又去忙宴会的事了。
皇帝的宴会安排在瑶华宫,大致的流程由衷为卿安排,细节方面的事则有礼部主持。为了安排出上千套银制餐具,工部也掺和其中。
坐在藤椅上,衷为卿木然望着忙碌的宫人,一人靠近都不知。
“衷容华,久仰大名。”
他起身迎接道:“御亲王殿下。”
席玟笑眼看他:“陛下是个很任性的人,辛苦你了。”
衷为卿道:“能为陛下效劳是为卿的荣幸。”
“包括找三千丽人歌舞助兴么?”
“……”衷为卿沉吟片刻道,“西瀚泱泱大国,这点人还是找得到的。”
“唉,衷容华,有时太宠一个人并非好事。”
“宠?”衷为卿惊异他这个词。“陛下是九五之尊,轮不到为卿来宠。”
席玟看他道:“难道不是吗?”
“御亲王大驾前来,只是为了跟为卿说这些事?”衷为卿转移话题道。
“不,本王是想看看会场。”说完,抬头,满目流光溢彩,珠光宝气,比起往年,今年收敛不少,不再散发出暴发户的气息。“容华,听说你今年请了不少戏班子?”
“是,太后喜欢看戏。”而且……戏班子美人胚子多,那皇帝一定会很开心吧。
“仅仅是这样吗?”席玟的眼睛未离开他片刻,衷为卿被看得不自在,冷冷地对上他的眼神,“还能怎样?”
他们两个人的眼睛,一个柔若水波,一个冷若冰霜,对上后谁也不肯闪避,就这么胶着在一起,一个渐渐点燃起热情,一个慢慢地被冰雪覆盖。最终,衷为卿闭眼道:“看什么看。”
“你输了。”席玟笑笑。
“白痴。”衷为卿低声骂道。
席玟视线下移,注视着他雪白的披风,披风上银白色的丝线绣着莲花的图案,它原先的主人最爱自诩为白莲般圣洁无暇。
“陛下把它都送给你了。这是他最喜欢的披风。”席玟摸着披风滑溜冰凉的质感,“当年我向他要,他都舍不得。”
衷为卿扯过它,披风从席玟手中滑出。“这件披风叫麒麟甲吧,据说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席玟颔首道:“是,这么好的宝贝陛下都舍得送你。”又望着他的五环扣,“还有席家的独门暗器。”
这一件件贵重的礼物昭示着席见臻对他的重视,衷为卿弯起嘴角,不着痕迹地笑了。
席见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他从小就认识的好友给盼来了。
凤十一来的那一天,席见臻一大清早就奔到城外去迎接,百官到正午了才姗姗来迟。
“十一!”席见臻热情地扑上去,深情地握住他的手,眼睛向后看,“香荷没来?”
“嗯。”凤十一抽出手,用手帕擦擦,再把手帕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