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质感,上面并没有任何的装饰,贴身收腰的普通剪裁,紧紧在腰上点缀了一根镶嵌着灰色宝石的丝带。
薇薇安点点头,她丢下那套破破烂烂的白绒毛,也不回避里昂,跪坐在床上换好了黑精灵的服装,剪裁得很合体,就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样,上半身收紧,却从臀上散开裙摆,束好腰带后那腰身纤细得不盈一握,薇薇安用手指梳理着头发,看了看那断掉的白色发带,却没有想再扎起来,不过珍贵的魔蛛丝长裙被她倾泻而下的黑亮长发覆盖后却黯然失色,无论什么衣裙穿在她身上,都无法遮掩住她本身的光芒。
为什么自己的情绪,会受到她的感染?高阶魔法师的精神力与情绪自控力都是一流的,这才能使他们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持冷静的判断与精准的魔法,而里昂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薇薇安面前似乎全都丧失了,他看着她冷漠的眼睛,机械的动作,却觉得自己能触摸体会到她心中的绝望。
“安,别这样。”里昂从身后搂住呆坐在床上的少女,他的脸埋进了她的长发里,闷闷地说:“别这样。”
里昂心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郁闷与哀伤,这种人类情绪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来找过他,却在拥有这个女孩以后屡屡遇到,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以前他不该那么对薇薇安,可是过去的事谁也无法改变,至少他现在对她很好,难道这还不够?
薇薇安一言不发,对于里昂的举动她已经不做反抗了。
占卜的日子,薇薇安也不得不在场,就算里昂十分不情愿让她出现,但米纳坚持曾经有过封印气息的人会对占卜有极大的帮助,虽然黑精灵女王天生就能看穿一切黑暗魔法,但她却看不穿面纱,薇薇安裹着一层黑色薄纱站在里昂身边,顺滑的黑纱像是给人送葬一般的不祥,可黑精灵却觉得十分喜庆好看。
“啧,这个小女孩,也太小了点儿,她能满足你?”米纳拖着下巴看了薇薇安半天,人人都以为她在作着占卜灵感的准备,她却啧啧有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黑纱外看不见里面少女的长相,但薇薇安却能把外界的东西看得八分清楚,只是笼罩了一层黑色而已。
“别说没用的话,做正事。”里昂低声说,他的神态虽与平时无异,身上散发的某种气息却极为可怖,就好像他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样。
“哼哼。”女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并不愿继续去挑逗爆发边缘的猛兽,只是扫过薇薇安在黑纱下露出的一点交握的白嫩手指,对这少女的好奇更甚。
黑精灵的占卜仪式开始了,一个人类男子被拖上了祭台,占卜需要强壮,健康的生物血液,其中不能带有恐惧,焦虑,喜悦,兴奋等一切正面与负面的情绪。薇薇安立刻认出这是那天在黑森林外,为女弓箭手施加水魔法的魔法师。
倒霉的水系魔法师前两天便已经被里昂抽取了灵魂,浑浑噩噩的只残留一个会动的躯壳而已,他的衣襟被撕开,强壮的胸膛上还带着之前净身沐浴后的水珠,黑暗女神代表残忍与血腥,因为性别的缘故她只接受健壮雄性的心头之血,只要有足够的牺牲,就能打开封印的血镜,而一个男性魔法师的灵魂,是再好不过的祭品。
行尸走肉的魔法师被架上了一面庞大如小池塘一般的镜子,无论是镜面还是周围的雕刻装饰都是纯黑色,多看一眼甚至会感到眩晕,米纳收敛了脸上常常挂着的笑容,她神色肃穆,双手执起一根漆黑长针,一句如歌声一般宏亮有力的咒语之后,长针深深刺入了水系魔法师的心脏。
新鲜而健康的红色血液泛着泡沫流了出来,随后伤口扩大,血如泉涌,祭品的双眼渐渐合上,悲惨死去却感觉不到痛苦,很难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薇薇安目睹着一切,她的双腿有点发软,从脚心直起一股冰冷的寒意直冲心脏,她与这个无力反抗的傀儡祭品,在某种程度上并无任何区别,唯一的区别是她更弱小,更无助。
里昂似是温柔的扶住了薇薇安的胳膊,托着她稳稳站在原处。
血液在血镜外围的可怕纹路中蜿蜒流动,逶迤成妖异的黑红血色,魔法师流干了鲜血,心脏处滴答滴答往下淌着最后的一点血液,米纳陶醉的勾起嘴角,这滴答声简直是世间最美丽的音乐,在献祭者断气的那一瞬间,女王强有力的手指突然刺入了他的左胸,挖出了还在微微搏动的心脏。
黑精灵呼唤黑暗女神的颂歌开始吟唱,占卜开始了!
薇薇安早已经闭上了眼睛,漫长的颂歌似乎永无终止,充溢在鼻尖的浓重血腥味使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不知过了多久,托住她胳膊的大手突然收紧,力道大得几乎使她骨折,睁开眼后她却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硕大的血色占卜镜,暗红的反光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美丽非凡的少女,而那个少女正是她自己。
米纳痴痴望着镜中薇薇安那由神亲手描绘而成的绝美容颜,一时连占卜结果出现,收回魔力都忘记,她的精灵之力迅速流逝,而那少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