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下巴处轻轻揭开,露出一条缝,夹起菜往嘴里送。
曲师姐笑得哈哈的。
“小二!”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我只觉得背上有点刺挠,忍不住抓了抓。紧接着,就见伙计说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把饭菜送到我屋里。”郭杨站起身,大步往楼上走去。
我就知道他听到我们说话了,耸了耸肩。
吃完饭,我们又赶路。
曲师姐问我:“不等郭杨吗?”
小龙女也看我。
“那……等等他吧。”我说道。
不一会儿,郭杨也出来了,牵着他那匹癞马跟在我们身后。
“你这匹癞马真厉害。”我虽然对他满身血污,又脏又破又臭,还藏头露尾的行迹不是很喜欢,但还是忍不住夸了他一句。
我们三个的马儿都是极优秀的品种,偏偏郭杨这匹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癞马,竟然也能跟得上。
“人不可貌相,马儿也是一样。”他坐在马上,身形悠悠晃动起来,好像很高兴。
我点点头,又问道:“郭杨,你到底有多丑啊?比你这匹马儿还丑吗?”
他坐在马上的身形顿时绷直,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
但他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僵硬的身躯和浑身迸出的气势,感觉到他不太高兴。
“没事没事,你虽然丑,但不影响你练功啊。你看你的马儿,它也丑,但它跑得快。相信你也可以的。”我立刻安慰他道。
他仍然浑身僵硬,看起来并没有被我安慰到。
我想了想,就又道:“你以后找个丑媳妇就好了,这样就谁也不嫌弃谁了。”
他冷冷朝我看过来,一双眸子没有面具遮挡,灿若繁星,冷若寒潭:“谁说我要找个丑媳妇?我不仅要找个绝色无双的媳妇,还要找个家世顶尖的媳妇!”
他说话时,声音低低的,隐隐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趴在马背上笑了起来。
曲师姐见我笑,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们俩在桃花岛上,有时候闲得无聊,就会比谁笑的时间长。她以为我又要玩游戏了,就大笑起来。
结果我们俩一直笑,一直笑。
到后来,全然忘了为什么而笑。
“哎呀不行,肚子疼。”我捂着肚子,勉强止了笑,“曲曲,你赢了。”
曲师姐却是停不下来了,又笑了一会儿,才捂着肚子趴在马背上。
小龙女淡淡地瞥了我们两个一眼,然后对郭杨说道:“你知道她们为什么笑吗?”
郭杨咬了咬牙,发出磨牙的咯吱声:“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小龙女淡淡说道,“她们常常玩一些我不懂的游戏。”
走到半途,又遇到两拨蒙古人,他们肆意砍杀汉人,如杀猪宰羊一般。
我看不过眼,每每飞身下马,拔剑杀去。
郭杨与我一般,也对此等行径十分愤怒,与我并肩作战。
我们两个杀得浑身是血。
“你真聪明。”我看着一身血迹的郭杨,忍不住夸赞道,“难怪你从来不换衣裳,原来换了也没用。”
像我,中午换了一次,结果新上身的这一套又脏了。
血迹很难洗,我又不是那块料,低头看着满身的血迹,简直又气又无可奈何。
郭杨收剑入鞘,阴阳怪气地道:“是啊,我这样的穷小子,本来就没衣裳可换。哪像郭大小姐,华服着身,穿不过来。”
“没有没有。”我冲他摆摆手,“还是穿得过来的。”
他就不说话了。
忽然,他看了我一眼,长长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仿佛夹杂了数不清的情绪,我听得脊椎骨都发酥了,不知怎的脚下发沉,竟是迈不动步子。
“郭杨,你是不是练了邪功?”我忍不住道。
才说完,顿时摇头:“不对,世上哪有这种邪功?许是我杀人多了,魔怔了罢。”
那股酥麻的感觉,瞬间消去,我迈起步子就往马儿身边走去。
却见郭杨挡在我前头,他眼睛里盛满了沉甸甸的情绪:“你真的是郭芙?”
“你还认得其他叫郭芙的吗?”我好奇地看着他。
他眸子里飞快闪动着什么,忽然问我:“你记得你五岁那年,跑出桃花岛,遇到一个小男孩吗?”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呀?”我觉得他这个人真奇怪。
我今年都十六岁了,他问我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我哪儿记得住?
“好,好!”他忽然大声说道,“你不记得了!你果然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我又怎能奢望你记得我?是我蠢!”
说完,他转身疾奔而去。
“郭杨!你的马!”我惊讶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不要你的马了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