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奔了过来。
“小纱,你怎么还在这?你柳姨、陈姨、武姨、齐姨全在大厅了,你还在这傻愣愣干什么?”
月纱心里咯噔一声。
这下好了,全来了。
五尊大神杵在面前,大过年的时候还不见得这么人齐,上一次这么齐全地见到五人还是在母亲的葬礼上。
“小侄见过各位阿姨。”月纱还是礼貌恭敬地向她们行礼,撇开身份,这些全都是跟母亲出生入死的伙伴,是她的长辈。
武家家主叫武乘风,年纪最大,一向守着前线,是继母亲后执掌大局的人,所以她开了个头,“小纱不用多礼了,大家自己人,无需拘谨。这次的事,小纱应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小侄知道。”
“好,那就开始说吧,子越,你觉得怎样?”武姨看看齐家家主齐子越,她是五人中最年轻的,可是智谋却是第一。
“我看这次青州的事,要问罪怎么也不是江家的问题大,可是江家却被推到风浪尖,女皇第一个处置的居然是她,蓄意而为的可能性比较大。”
众人点点头。
柳姨是关键人物,拍案而起,“肯定是遭人陷害,江璐的人怎样,我是最清楚,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江璐是巡按御史江大人的名字。
林斯英点点头。
陈姨是最为冷静的一个,她敛着眸,唇抿得死紧,这时才淡淡地道:“即使知道江璐是陷害的,那又如何,除非找到证据,但现在这种时候想找证据,谈何容易,还是实际点好。”
“难道就让我夫郎的夫家含冤入狱,我袖手旁观吗?这种事情我做不到!而且,芊儿也不会答应的,她跟云儿过些日子就要成亲了!”柳姨是性情中人,说起这话有点激动。
陈姨接着道:“我只是说实际点,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说。”
话刚落,柳姨气一急促,大厅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大家紧绷的呼吸声。
大家的对话里的意思都包着层膜,似乎就等着某个人去戳破了,可是,这人是谁。
月纱感受着这恐怖又诡异的气氛,头痛欲裂,又不能太大动作去揉,只能轻轻地挠了挠痒痒的眼皮。
可惜小动作还是被武乘风眼尖地瞧见了:“小纱,那你有什么看法?”
“我?”被点名的月纱差点没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恩,你是未来的月家家主,该说说你的看法。”
齐子越也道,“对,五家都是以月家马首是瞻,大家都听你的,小纱。”
“坚决果敢,才是月家之主。”
月纱咕噜一声吞了一把口水。
“其实,那个,小侄觉得啊……”
你说她该说什么,这些人都是她的长辈,她们这是在欺负她吗?
说江家罪有应得,那不是扇柳姨的巴掌吗?而且貌似问题的重点还不在这里;要是让她说大家要置身事外,但是柳姨肯吗?这么薄情的话说出来会被这些阿姨们瞪死的,但这无疑是最好的方法!毕竟就这样一谈话,陈姨柳姨两个差点吵起来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的吧?是吧?是吧?她们就是要找张嘴来说这丑话的是吧?!她要当丑人是吧?!
“小侄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等着比较好……毕竟江大人现在还没定罪,一切还有转机哈哈,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是吗?如果实在是罪证确凿,我们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实是说不出口的“置身事外”。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好挫。月纱假笑着,被五人紧紧盯着的她,感到后背一阵汗湿。
许久,柳姨第一个站起身来,顿了顿,转身离席。姑姑也叹了口气,摇摇头。
月纱心里的小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orz,她果然是丑人!唱白脸!
武乘风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不错,听得懂意思,孺子可教,放心,你柳姨只是一时气愤,等她想通了就行,无需介怀。”
“月家之主,就是要懂得顾全大局,有时候这种丑话,就要懂得主动点说。”陈姨也难得开口了。
“小纱,我看好你哦,毕竟这些话,我们任何一家说就会显得尖酸刻薄,想明哲保身,由你来说最妥。”齐子越微微笑着。
丫的,难道她开口就不尖酸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