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房间不是没人的吗?怎么床上这么乱?”
“不知道,昨天宾客这么多,哪知道啊。”
终于等那俩小厮出了房间,月纱这才把捂住兰笙的手放开,推开衣柜门,跳了出来。
衣柜啊衣柜,奸情啥的为什么跟你这么有缘?
月纱舒了口气,要是被人发现三皇子和她在帝师唐太傅家中胡混,那可是不得了的荒唐事!
正想着,月纱竟发现兰笙还躲在衣柜里,“怎么了?”
兰笙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慢慢走了出来,默默把衣服穿戴好。
月纱这才发觉他的不对劲,从刚才醒来时便一言不发。她立刻上前,诚恳地道:“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
兰笙把腰带系好,还是低着头。
月纱还真是急了,又不敢太大声,怕引来外面的人,“殿下……”
兰笙立刻瞪了她一眼。
月纱咕噜吞了一口口水,“你先别生气,你要打的话,我回去让你打个够好了。”
兰笙俯□子穿好鞋,抬起头:“你先穿好你的衣服再说吧。”
“……”衣衫凌乱的月纱,无语地掉过头整理。
溜出唐府不是个大问题,这还要感谢唐潇,这厮没少溜出府过,带着她走过那条逃跑路线,所以她很轻巧地带着兰笙绕过人多的地方,从隐秘偏僻的后墙翻墙而出。
墙外是无人的小巷,兰笙整整衣角,忽然转过身看向狼狈地从墙头掉到地上的月纱,咬了咬牙,问道:“我问你。”
“哈?”刚爬起身,擦擦脸边的污渍,抬眼望向他。
“我问你,”兰笙迟疑了一下,脸色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咬咬牙决定开口,他知道,如果不问清楚的话,他是不会甘心的,“你以前,认识我吗?”
月纱一怔,眨了眨眼,定定看着他:“以前?什么以前?”
“十年前。”
月纱笑了笑,“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毛丫头,哪里认识殿下这般人物?”
兰笙敛了敛唇,脸部也僵硬起来,“这样啊,原来不认识,我忽然还觉得,你很熟悉。”说着,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手指甲陷入了掌心。
“呵呵,是吗?”月纱挠挠头,一双眼睛真诚又憨然,让人看去,就是个还是天真烂漫的俏丽小女孩。
“……”看着面前这笑得自然的女子,兰笙心里有点发凉,眼前这人的面孔越发熟悉,却又越发陌生,陌生得有点胆寒,眼前的人,他真的认识吗?还是,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与她相处不算短的日子,难道,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真正认识到她?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愣愣地,他只能吐出这么一句。
“我想也是哈哈。”月纱笑了笑,应了一句。
看着他那清冷的背影,她嘴角的傻笑慢慢退了下来。
他冷冷睨着她,一字一句像利箭一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本宫面前。”
那句话,依然仿佛伴着回音,在她耳边回荡,在她儿时那一个个的梦中穿梭徘徊,梦醒时分,眼角都是淡淡的湿意。
那时绝望的自己,把每晚抹得光亮的宝剑,用来戳老鼠洞,赶蜻蜓,把娘亲给她的剑谱,一页页撕下来,与玩伴们折纸蛤蟆,比谁的蛤蟆蹦得远……
娘亲爹爹没少教训过她,骂的,又听不入耳;打的,最后还是心疼。
没了目标与方向的她,就是这般荒唐,任性,和迷茫。
……………………………我是又回来鸟的分割线…………………………
德贵君扶着那头痛欲裂的额头,看着地下趴着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本样貌的女人,皱了皱眉,忽然一扬手。
那颤抖的女人身后立刻闪出一个面容冷硬的宫人,那宫人拿着一袋银子,慢吞吞地一字一句道:“这是贵君打赏你的,算是路脚费,办砸了事也有打赏,要记得对贵君感恩戴德。”
那女人惊喜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被打肿了的大众脸,赫然就是昨晚那向月纱猛灌酒的女人,她猛地在地板上磕了好几下,“谢谢贵君赏赐……”她脑袋都快磕出个包来。
德贵君从椅子上起了,身侧一个宫人立刻上前扶住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