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虽然忐忑不安,却也极力用平稳的声音回了我的话。她们没有观察出来宇文皓月被调包了也是情有可原。暗卫的职责本就只负责府内安全的。
独孤染珂跟着我回到书房,便把最近观察四皇女侧君和宇文皓月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原来四皇女的这个梦遥国皇子侧君和宇文皓月总是不约而同的前后出现在锦绣坊已经形成规律了。按着隔两天,隔三天,隔两天再隔三天的循环规律,四皇女侧君刚走,宇文皓月便会到,或者偶尔两人碰见了也只是稍作寒暄两句,看似巧合平常。
只是今天下午并非宇文皓月该去之日,而他去了之后,没一会儿假的“宇文皓月”便回府了。独孤染珂发现是因为假的宇文皓月上马车之前有个官家主夫对他行礼,这假的宇文皓月有些慌张地对那人还了礼。
先不说宇文皓月有没有这个还礼的必要,他甚为我的正君,应当还礼的人只有与我同位份的正君罢了。单说宇文皓月这样从楼兰国出甚的皇子,他压根就没有把这些礼教看在眼里。
“为何当时发现了却不快马加鞭的来告诉我!”我眯缝着双眼襟襟地盯着独孤染珂,仿若独孤染珂说句假话我立刻就会把他撕碎一般。
“主上恕罪,属下当时并不能确定,主上的正君已经换人了。属下虽然在此等着给主上汇报,却也加派了人手,一路去往楼兰国方向的人查探有没有可疑之人。一路人留在锦绣坊观察有没有可疑之人出来。”独孤染珂一脸恭顺地说道。
我从他的话里听不出漏洞,可我隐约却觉得独孤染珂近来对我已经渐渐有所变化。只是拿捏不准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我吩咐独孤染珂继续去查之后便骑马赶往了皇宫,并吩咐了人速去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的宅邸。
女皇陛下半夜被人叫醒已经很是不悦,加上她手中还按着如郡嬅的母亲奏报的关于我私开官窑炉一事的折子,现在看见我来又告诉她我得正君不知所踪,一个易容成我正君的男子已经自尽死在了王府里。
“自从你在宫里大病一场之后,似乎果真姓格突变了。以往你总是一副温儒贤德的样子,如今,什么麻烦事都能与你有关!”女皇陛下微微眯着眼,声音冷冽地说道。
“儿臣知罪,还请母皇恕罪!”我跪在交泰殿的大殿中央,虽然地垂着头,却也能感觉到女皇凌厉的目光似乎想要把我穿透一般。
“鲁思遥告御状这件事你听说了么?”女皇忽然用那种听不出语调的平静声音问道。
“儿臣听说了。”我如实回答。
“朕倒是亭纳闷一件事的,这鲁思遥明明知道此次灾银一案是你与徐爱卿一同去查的。地方上的官员便立刻给出了一个交代,当时你们二人也没有异议的认可了。可这鲁思遥如何到了大理寺门口满口谩骂你与徐爱卿之后,遇到你的侍君,不明就里的与之去卓绝天下吃了顿饭,就改去了徐爱卿府前喊冤了呢?你来替朕分析分析,这鲁思遥,如何在明知你与徐爱卿失察之后,还愿意去铁帽子王府门前喊冤的呢?”女皇陛下半垂着眼帘看着我。她语气虽然轻飘,可好似千斤压在了我心头,吓得我有些不敢大喘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气势,威压吧!
“回禀母皇,儿臣携侍君柳氏与徐大人前去查案时,便曾多次听那百姓夸赞粤州境防兵部总督鲁大人。儿臣侍君柳氏那日去佛光寺许愿回府时,正巧碰见那鲁思遥,柳氏听她与大理寺门口的护卫有所争吵,这才留心听了鲁思遥的话。柳氏听得那鲁思遥所说蒙冤之人便是曾经我们路途上听到百姓都夸赞的善人,又见鲁思遥浑甚落魄,便带她去吃了顿饭。因为儿臣的侍君柳氏并不知朝堂之事,自然也不知道地方官员们呈请降罪的时候污蔑了鲁大人,更不知道儿臣和徐大人的疏漏失察。所以儿臣的侍君柳氏,便告诉了鲁思遥:儿臣和徐大人查案路上所遇到的种种艰辛,又请酋鲁思遥给儿臣和徐大人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鲁思遥许是对母皇亲封的铁帽子王更加信服,便才去了徐大人府上。儿臣的侍君柳氏并非插手国事,他只是不愿听见有人辱骂他的妻主,把这件事当成了家事。儿臣回府还来不及训斥他,便发生了正君被人偷梁换柱之事。还望母皇恕罪。”
女皇见我满脸坦然之色,意味不明地说道:“如此说来,还真是碰巧而已了?”
我知道女皇怀疑我指使鲁思遥告御状,因为鲁思遥告御状带来的百姓连名信状纸澄清了粤州境防兵部总督鲁大人的冤屈,然而就是因着这个缘由,更加坐实了前太女四皇女的贪污受贿。我本不想引起女皇这种不必要的怀疑,可是我知道当日值班的大理寺少卿可是四皇女的人。我没有别的法子。若是让鲁思遥被四皇女利用,借口复查,然后动手脚串改的话,我和徐静都得死,反而还会被盖上污蔑她得罪名,我还叫诬害手足,罪加一等!而她四皇女就可以借此翻身,复位,再得女皇厚爱。我绝不能让这事发生!所以,当我得知赶不回来得时候,我便立刻搦管曹觚,执信一封让风语阁通过特殊途径递给柳书君。这才准确无误的,不让任何人知晓内容的确保了柳书君能及时做好我安排的事情。
我见女皇依然半垂眼帘地淡然盯着我,来不及思虑的更加周全,只好嘤着头皮说道:“其实儿臣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儿臣的正君人在何处,儿臣担忧的是我大月氏国境边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