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母亲病了
坐上公交到了车站,买票,几经周折,冷月初才坐上回家的汽车,这时丰子朗发来信息说,帮忙请假可以,但是要问问出了什么事情。冷月初只是回了几个字,母亲病了。丰子朗又发来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并嘱咐路上小心。
一路上冷月初忧心忡忡,心急如焚,不知道母亲到底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几经颠簸,总算是到家了。
冷月初的家离w市大概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推门的声音,正焦急的往外张望,难掩脸上欣喜和激动的神色,“是月初回来了吗?”
冷月初自打寒假开学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母亲看上去比上次离家又苍老了许多,头上的白发明显的又多了许多,许是腿脚不利索了,颤颤巍巍的慌忙从厨房出来迎接冷月初。
冷月初看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颤,眼眶一热,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赶忙擦了擦,露出甜美的笑,“是我,妈,月初回来了!”
说着,就迎了上去,抱住了母亲chu糙而皲裂的双手。
刚一m到母亲的手,冷月初又是猛地一颤,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像树皮一样的chu糙,上面还有裂开像婴儿嘴唇一样的口子,冷月初的心突然剧烈的疼了起来,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因为供自己上学,买钢琴,母亲怎么会这样没日没夜的c劳,苍老的那么厉害。
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笑容掩不住沧桑和深刻的皱纹,母亲老了,真的老了!这是冷月初大脑里突然闪过的思想。
“妈,花婶说您病了,您到底怎么了?”冷月初紧握住母亲的手,急切的问。
母亲李桂纶粲然一笑,脸上的皱纹更加的深刻了,“肯定是你花婶瞎说,妈好好的,你看,你看,妈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说着,李桂纶还真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给冷月初看。
看着母亲颤颤巍巍的样子,冷月初心里一阵绞痛,母亲一向都是这个样子,有病不看,还硬撑着,看来得去问花婶了。
吃过饭,母亲就开始收拾桌子,并强烈的要求冷月初去睡会觉。她自己便开始做鱼丸了,自从父亲死后,家里就剩下母女二人相依为命,母亲就是靠着卖鱼丸供冷月初上的学。
看着母亲在厨房忙活,冷月初就溜出了家门,到花婶家了解母亲的情况。
花婶一看到冷月初就眼泪汪汪的,一把拉住冷月初的手,眼泪吧嗒的说着,早期的时候,冷母李桂纶只是眼睛模糊,看不清东西,后来就觉得眼睛里有东西,也没有怎么在意。人老了,难免会有个眼花什么的。再后来,就觉得眼睛里的东西开始有点影响视线了,大家都以为是白内障,在大家的劝说下,冷母到镇上的医院去查了查,人家医生说,不是白内障,有可能是眼癌。要去市里的大医院去治,可是李桂纶死活不肯,花婶这才通知的冷月初。
“眼癌!!”冷月初一下子被镇静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呆呆的站在那里,在她的印象里,癌症应该是很大很大的病了,是和能控制人生死的那种大病联系在一起的。
母亲好好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呢?一定是为了省钱,晚上老是点着那煤油灯熬夜做鱼丸给熏出来的!一定是这样的!想到这里,冷月初心痛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心疼极了,懊恼极了!都是因为她,上那该死的大学!
“谁能想你母亲得了这样的病啊,她也是个苦命的人,c劳了一辈子,眼看着你再过两年就要毕业,就要享福了,你说这,怎么就这么不济,哎。。。。。。。。”花婶也唉声叹气,几欲垂泪。
“我一定要治好母亲,一定!”冷月初毕竟是受过磨砺的,慌过神之后,就拿定主意,一定要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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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初跪在了母亲面前,漆黑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无论她和花婶怎么劝说,母亲就是不答应,最后冷月初一着急,便跪了下来,泪如雨下,声音颤抖,“要是没有了您,我以后怎么办,您老是说拖累我,拖累我,可是没有您的拖累,我活着孤苦无依,还有什么意思,妈,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不能啊!”说着,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李桂纶顿时老泪纵横,她何尝不想活着,何尝舍得让月初一个人孤苦无依,本以为能看着她的月初嫁人生子,可是,却得了这样的病,家里的那点钱,她实在是不想动,虽然不多,但是死后,多少能给月初留点,这孩子也命苦啊。
“妈——”看着母亲动容,冷月初这一声凄厉的哭喊,更是让母女二人抱头痛哭,泣不成声,花婶也在一边暗暗的垂泪。
最后,李美纶还是没能拗过冷月初,收拾好行李,冷月初看着自己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斑驳的墙壁已经是年久失修,家里也没有什么摆设和家具,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看着,冷月初的心里一阵凄凉。
冷月初搀扶着母亲走出家门,最后落锁的那‘咔嚓’一声,久久荡在冷月初的心头。
拜托花婶照看着家里,花婶含泪点头答应,并拿出了家里不多的两千块,但是冷家母女死活没收,毕竟冷家村,家家过得都不宽裕。
又是一路颠簸,到w市人民医院的时候,医院快要下班了。
冷月初从小没怎么得过病,家里人就算是得病,都是扛一扛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