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自省没几年就要退居二线,秘书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心腹,自然愿意提点:“这种说个字都可能被拿去做阅读分析的场合,一般回答熟人,就是普通朋友。一般回答朋友,还是在我们和一休有合作意向的前提下,犹犹豫豫回答朋友的……年轻男女,你想想看。”
秘书钦佩:“周行。”
周自省拍着他的肩:“银行业,传媒业,你看这‘业’字反过来,其实就是人和人的事儿,”周自省唇边漫出一丝高深的笑意,“多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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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宴会厅,服务员先前端银耳汤时,把盖子暂时放在了茶几。
盖子拿走后,茶几的玻璃板上留下一片有轮廓的水雾。
唐漾坐下不到两分钟,常心怡电话就来了,让唐小漾来酒吧。
之前,常心怡说要回来,唐漾就答应了陪她玩,听常心怡说完时间地点,唐漾抬头望一眼大厅:“行,我这边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束不了提前撤也没事。”
常心怡软声应道:“亚男说她们一家最近也在碧水湾度假,你把蒋时延一起叫过来吧。”
唐漾又一声:“行。”
常心怡揶揄:“哟哟哟,答应得这么快。”
“你常小怡说话,我怎么敢不听。”唐漾不承认自己有一瞬的心虚,一边在茶几那团水雾上胡写乱画,一边和老友插科打诨。
两人再说几句,唐漾挂断电话,无比自然地去观赏自己的作品。
她目光触及歪歪扭扭的“蒋时延”,凝了凝,几秒后,左顾右盼假装随意实则做贼心虚地擦掉。
擦完后,唐贼回过神来,慌什么慌,别人又不知道是自己写的。
再说,即便知道了,全世界又不止他一个蒋时延啊。
嗯,唐漾舔了舔唇,悄然把背挺直了些。
唐漾在里面等蒋时延收尾时,蒋时延揍完人又在外面扒人衣服。
他把甘一鸣西装外套、针织衫、衬衫全部扒了扔进泔水桶,这才回到那只上身青紫的劣质白斩鸡旁。
甘一鸣没了眼镜看不清东西,没了衣服,冷得哆哆嗦嗦。
蒋时延弯腰捡起地上变形的眼镜框,蹲到甘一鸣跟前,他慢条斯理地用眼镜腿虚描着甘一鸣额角的肿包,压着低缓的嗓音:“有的人是你动不得的,明白吗?”
甘一鸣吞唾沫,大口大口出气。
蒋时延细致又温和地给他戴上眼镜,接着道:“大庭广众的,甘处裸奔怕是不好,这样。”
蒋时延宽容地给他留退路:“今晚你先回去,要有下次,我们再另行商榷,可以吗?”
一墙之隔的里面,宴会厅灯火繁盛,笑语盈堂。
外面,甘一鸣像躺在一堆昏色的倒刺上,痛得浑身发抖。
刚刚唐漾顾及大局喊不了人,有多困苦难受。
现在甘一鸣狼狈不堪还赤着上身,就有多困苦难受。
不对,蒋时延的睚眦必报,一向是百倍千倍。
这一通持续近半个小时的混沌下来,甘一鸣不敢还手,也没办法还手。
他想过是因为唐漾,可不就是朋友吗,唐漾值得蒋时延这么大动干戈?
蒋时延说完了,在甘一鸣裤子上拭了一下手。
甘一鸣嚅着有血污的唇:“蒋总,你是不是误会……”
“滚!”蒋时延眼刀冽去。
一直等甘一鸣跌跌撞撞地跑上玛莎拉蒂,蒋时延这才穿上外套,有条不紊地把纽扣一颗颗扣好,袖子放下去,袖扣也扣好。
然后,蒋时延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没咽下去,任凭那股醇香在口腔中横肆完毕,这才进厅,又一路风度翩翩笑得迷人,找到唐漾。
将近十点,大家陆陆续续准备离开。
唐漾早就处理完水雾的罪证,即便蒋某人就在旁边,她也气定神闲:“你们去哪了?”
她故意朝外看一眼,“甘处呢?你们刚刚再说什么。”
蒋大佬的谎言精美而完整:“刚刚在和甘处讨论时事政治,他那人没什么主见,只知道噢噢啊嗯,”蒋时延分外轻蔑,“他提前撤了,估计要回家补邓论毛概。”
唐漾并不戳穿,嗤个音道:“现在知道过来了?刚刚都不和我打招呼?”
蒋时延“哇”一声 :“都是文明人,怎么动不动就开打,人招呼做错了什么,被打就算了,你还要拉上我一起?”
唐漾“噗”地笑出声,不想和他贫了。
“?”唐漾收拾着东西问。
蒋时延想着唐漾累一天了:“不去。”
唐漾:“常心怡也在。”
那就是常心怡约的唐漾,唐漾和常心怡一起肯定会喝醉,蒋时延干脆了:“去!”
唐漾学他“哇”一下:“你想去见女神的企图都不掩饰吗,人家已婚小孩都会打酱油了啊,延狗!”
蒋时延一脸理所当然:“我陪你为什么要掩饰?”
唐漾一口红酒差点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