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舍不得,闻远低叹一声,缓缓收回了手:“也罢,既然你与清慧不和,以后少与她接触便是了。”
曲月升乐滋滋一笑:“只要她不贴着来,我才不理她呢。”
闻远瞪她一眼:“朝音会上有人帮你,那盂兰盆会的时候怎么办?还叫薛姑娘站你身后给你写答案么?”
曲月升大惊:“盂兰盆会也要考智慧问题?”
闻远沉吟道:“到不是考智慧问题,只是你竟然要扮观音,自然少不了有信众向你提问,向你祈祷,你若是丝毫不通佛礼,只怕也难。”
也就是现场提问?这回叫白莲花来都没用了!曲月升心虚得直打鼓,乌溜溜的小鹿眼一转,立刻献上一个谄媚的笑:“这不是还有你在么,我的引渡大师。”
闻远面容沉静,像早有所料似的,他双手合十,宝相庄严之态比起大雄宝殿里的佛祖像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是绝不会帮你投机取巧的。”
“圣僧……”曲月升揪着闻远的衣袖撒娇似的摇了摇,又刻意拖长了尾音,显得可怜兮兮的,一双小鹿眼灼灼的盯着他,亮比星月。
闻远不为所动地从她手中抽出衣袖,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闻远曾不止一次的明确表示过不会帮忙,但曲月升深知他“口嫌体直”的尿性,坚持不懈地撒娇耍赖卖萌装傻,终于求得闻远松口,给她恶补了好几天的佛礼佛道,万众瞩目的盂兰盆会终于到了。
这天,万年起床困难户白莲花竟然起了个大早,可盂兰盆会的女主角曲月升竟然还窝在床上会周公,她怒从心中起,一脚把还在流口水的曲月升踹了起来。
“还睡,你今天要扮观音啊!”
曲月升梦中惊坐,看清了眼前人是天杀的白莲花,毫不客气的还了她一脚,打着哈欠道:“天还没亮呢,你起这么早干嘛?”
“还不是被找你的人给闹起来的,人家都在外面等可久了呢!”白莲花怒道。
曲月升揉了揉眼睛,稍微清醒了些:“谁在外面等我啊?”
白莲花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对着门外吼了一嗓子:“进来吧。”
紧接着,一大群女尼鱼贯而入,趁着曲月升懵逼的空当,剥鸡蛋似的把她剥了个干净,吓得她连连大叫非礼,可惜连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收全,整个人就被扔进了浴池。
这个浴池有一个听起来很佛光普照的名字,叫做结缘池,历来被选为观音扮演者的女尼都会在这里焚香沐浴,可以说是灵觉寺最纯净最圣洁的地方。然而不会游泳的曲月升一被扔进去就忍不住扑腾,她身上仅裹着一层薄纱,小白羊似的在池水里来回滚动,无端给人一种涮羊肉的即视感。活像好好的一部佛家纪录片突然插播了一段香艳广告,让人哭笑不得。
曲月升在结缘池里涮了整整一个时辰,全身都泡得发白才算行完了佛礼,当她被拉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了。她像个木头人似的被女尼们压着绞面、修眉、梳妆,最后被裹上一层又一层纯白的素衣,竟然真有了几分观音菩萨的味道。
其实“观音”这个词语是个地道的“舶来品”,据说是从梵语翻译过来的,依照玄奘法师所翻译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所记载,原译为观世音菩萨,意思是觉察世间所有百姓的声音,到了唐朝为避讳□□李世民的名讳才改为观音。
如今广被大众所接受的观音法相是个慈眉善目的女子,但月升还记得闻远曾给她看过原观音菩萨的法相,是个留着小胡子看起来很印度很阿三的威武壮汉——唔,这到是很符合以前的相府千金曲姑娘的审美。
想到这,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曲姑娘,不管你是不是正式的佛门弟子,现在你都是观音菩萨的扮演者,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菩萨,还是庄重些的好。”
这声音软软糯糯,却像棉里针似的扎得人难受。
曲月升猛地一回头,果然看见了她的老对头绿茶尼姑,可这次绿茶尼姑的打扮却与平常大相径庭——身着一袭全素的白裙,腰间挂明月珠,头发绾成一个佛髻,用一根木鱼锤固定住,额头上还戴着两只与肤色相同的小角。
她难道是……扮演龙女?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本来答应过闻远,不再和绿茶尼姑计较的,可是她都先怼人了,曲大小姐还能不怼回去?
曲月升瞥了绿茶尼姑一眼,笑眯眯地道:“我当然不如清慧师姐庄重了。哎,也不知为何,如此庄重的清慧师姐竟然不是扮演观音菩萨,怎么反到扮演了菩萨座下的小龙女呢?”
“你……”绿茶尼姑气结。
为了这次盂兰盆会,绿茶尼姑筹划了大半年,整个水月庵都以为她能扮演观音,不料却被曲月升半路截胡,现在还被邀请扮龙女,也就是曲月升的侍女,怎能让她甘心服气呢?
绿茶尼姑很快调整情绪,挤出一个柔若无害的笑容,轻叹一声:“龙女智慧通达,在菩萨座下修行多年,一片向佛之心赤忱,清慧慧根寻常,能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