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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觉
“施主为何又发笑?”闻远疑惑的问。
“因为心悦啊。”说完这句话,曲月升自己都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下意识用手把脸遮起来,不过又想起闻远根本看不见她,便慢慢把手放下来。
说是说不重,可山路崎岖,本就不好走,更何况闻远还背着一个曲月升,现在虽然步履仍然轻快,但他的额间脸颊都隐隐有了汗水。她看了心疼,忽然捏住自己的袖口,壮着胆子在他脸上擦了擦。
闻远猛地一怔,轻快的步履骤然顿住,恰好定在了独木桥边。
曲月升从他背后探出头来:“怎么停下了,莫非是溪水太深,桥梁难渡?”
“无事。”闻远含糊的答。也不知是不是走独木桥的缘故,他的步伐远不如之前轻快了。
曲月升偷笑,她甚至能从背后感觉到他胸腔轻微的颤动,于是悄悄抬起头来,发现闻远的耳根子都红了,恶作剧的心思一起,便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她悄悄凑近闻远,在他耳后吹了一口气。
闻远一个趔趄,险些从独木桥上摔下去,曲月升立刻紧张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圣僧,怎么了?”
“施主,你……”闻远有苦难言,竟然给生生憋红了脸,加上曲月升搂得紧,却是连话也不会说了,逗得曲月升差点笑出声来。
闻远在心中默念三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施主,你若是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
“我不怕啊。”曲月升大言不惭。
紧接着,闻远足尖一点,竟然飞了出去。
这是曲月升第一次领会古代的轻功,只觉得花鸟树木白云蓝天挨个在她眼前转悠了一遍,她吓得大叫惊叫,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景物,就已经稳稳落了地。
“施主,没事了。”闻远淡淡地道。
曲月升呆了一会儿才止住尖叫,懊恼地把头埋进闻远的背心,只觉得毕生的脸都在方才那一刻给丢完了。想起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怕,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强行装逼,撩汉失败”了吧。
没有了曲月升的叽叽喳喳,闻远脚程更快了,不一会儿就到了灵觉寺脚下。
闻远在整个东篱国都是颇有名望的圣僧,自然有不少人认识。这一路上,陆陆续续有不少僧侣行人经过,看见他背上伏着一个大姑娘,纷纷忍不住侧目,窃窃私语不提,更有甚者在背后指指点点,直到闻远圣僧动了凡心,要还俗啦。
曲月升狠狠瞪了那些多嘴的人一眼,可非但没有阻止议论,反而更引争议。她一个见识过网络水军键盘侠的现代人,自然不在乎这么点议论,却会担心别人误会闻远,给他带来麻烦。
“圣僧,反正也快到了,不如你先放下我吧。”曲月升低声道。
闻远步履不停,淡淡地道:“施主若是累了,可以趴在贫僧背上稍作休息,待到了方丈的禅房,贫僧便会将施主放下。”
既然他都不在意了,曲月升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她乖乖趴在闻远背上偷笑,很快就发现了闻远的用意。
她趴在闻远背上,稍微侧个头就能把脸挡住,身上披着闻远的袈/裟,只要她愿意遮,根本不会有人认出她,被指指点点的只有闻远一人。
而他,放得下。
想到这一层,曲月升心里又酸又甜,脑海中天人交战。一时之间,没能在“他好体贴好细心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圣僧”和“他很木讷好绝情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和尚”之间挑出个合适的吐槽,闻远已经背着她进了方丈的禅房。
他在座椅边停下,再次扎马步似的把身子弯得很低,沉声道:“施主,到了。”
“哦。”曲月升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
闻远的身子稍稍往后倾斜,曲月升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椅子上,她正要含着泪忧伤道谢,耳边就炸开一个颇为恼怒的声音。
“闻远师侄,你这是干什么啊!”原来是方丈恰好从内堂中走出,看见了闻远放下曲月升这一幕。
曲月升怕方丈误会,责怪于闻远,立刻道:“小女在山下路遇劫匪,腿受了伤,多亏闻远圣僧搭救。”
方丈训斥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抢白,不爽的瞪了曲月升一眼,额心因皱眉而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竟一点也不像佛陀,却像道士额间的眉心印,莫名有一股反差萌式的可爱。
“闻远救人心切,处事多有不当,请师叔责罚。”他单手竖掌,行了个佛礼道。
这是护着那小丫头?
方丈的怒火成功转移,不满地瞪了闻远一眼,指着曲月升数落道:“这个小丫头是谁,受了伤怎么也不送回家去,偏生送到我这儿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小子要还俗娶媳妇了,特地带来给我看看样子。
——这句腹诽碍于有外人在场,不便说出口,总让方丈觉得憋了一口气,可也只能不在意似的别过头去,继续憋着。
曲月升低头掩笑:这位方丈鹤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