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乃是立泽阁专用的仆人,与从前一样一直在立泽阁工作,只是这十天来他心里忐忑,有心避开楚夜才没有与楚夜见到面。
他在屋外徘徊半晌,不断的拍着自个儿的头,心中忿忿的自骂:“六子啊六子,你当年干吗要那样对四少爷呢?!真是该死啊……现在四少爷变的这么厉害,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你呢!还是……还是赶紧进去给四少爷道歉吧,四少爷小时候蛮和善的,说不定还会原谅你……对!一定会原谅的!”
心中打定主意,他两手狠狠拍了拍自个儿的脸颊,旋即深吸口气,敲响了屋门。
“咚咚咚”听到这声音,屋内的楚夜轻哼一声,他坐在椅上不动,元力微微运转便隔空抬起了门闩。
以其元士中期的修为,虽然无法将太过巨大的东西隔空操控,可如此小的门闩倒是不在话下。
楚夜平静地道:“进来吧,门没锁。”
六子鼓起勇气,脸上“刷”的一下瞬间变为谄笑,随即轻轻推开屋门,立刻弯腰恭敬地道:“四……四少爷好!”
楚夜语无波澜地道:“六子,想不到你居然还在立泽阁工作,我还以为你被调到其他地方了呢。”
闻言,六子心中又惊又疑:“四少爷这话儿到底什么意思,是希望我六子不在立泽阁工作,还是许久不见怀念我六子……”
他的内心促使他往乐观的方向想,少许挣扎之后便选择了后者,他立刻堆起一脸儿的谄媚笑容,旋即急匆匆跑进屋替楚夜斟了一杯茶:“四少爷,六子可是天天都在念着您呢,让六子替您捶捶背吧!”
说着,他把茶杯推到楚夜手边儿,旋即站直身就要抬手捶背,却听楚夜淡漠地道:“难道你忘记了以前是怎么对我的么?”
六子的手生生止住,额头瞬间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旋即“啪”的一声跪在地上,用一种只要是心软之人就会轻信于他的凄惨声音连连哭喊:“都是六子的不是,都是六子的不是……求四少爷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
“你不用跪我。”楚夜平静地道:“我虽然才活了十八年,但却比别人的经历坎坷得多,我懂的道理也更多。我知道有些人阿谀奉承只是看时事,要是没了权势和实力就不能得到这些人的尊重。不过……这样的人与其结交又有什么意义!真正值得结交的乃是那些会对自己雪中送炭的人!小时候你对我照顾有加,这是你的功,后来你跟别人一样不把我当回事,这是你的过。功过相抵,我不会责罚你,不过……从此以后你别在我面前出现!”
听着这审判一般的言语,六子心中焦急万分:“主子!您就饶了六子吧,饶了六子吧……”
楚夜不去理会他的求饶,冷淡地道:“事情我已经说清楚了,你出去吧。”
六子心急如焚,哀求声依然不断。
楚夜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滚!”
看着那寒芒闪烁的眼神,六子吓得立刻闭嘴,不敢再说半个字,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屋子……
楚夜冷哼一声,旋即离开小屋往主厅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他与父母一同吃完早餐,就在下人收拾餐具的时候,穆雅乐滋滋地笑着,关切地问道:“夜儿,这些天在家住的还舒服吗?”
楚夜颔首道:“娘,我住的很好呀。”
一边儿的楚立泽没有去看他们,他脸上有些犹豫的神情,数次欲言又止,却是始终没有说话。
这些细节没有逃过楚夜的法眼,他忽然唤道:“爹。”
楚立泽一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怎么了?”
楚夜问道:“爹才是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啊,连我都没法在他面前藏住事儿了……”楚立泽犹豫少许,呵呵笑道:“没啊,爹能有什么事儿!”
楚夜道:“我可是您的儿子,爹有事做儿子的肯定会帮您,您就放心说吧。”
穆雅有些疑惑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这儿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楚立泽话到嘴边儿又咽了下去,旋即叹息着摇摇头,就见穆雅急急催促道:“快说!”
楚立泽一惊,急忙应道:“说……我说……”
“这还差不多。”穆雅满意的一笑,旋即朝楚夜挤了挤眼睛。
楚夜心中偷笑,就听楚立泽有些为难地道:“夜儿啊,此事为父说来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为父是在为调回旁系族人的事而烦恼啊……”
楚夜惑然道:“调回旁系族人的事出什么问题了吗?难道旁系族人不肯回来?”
楚立泽摇头道:“并非如此,洛城对于那些迁移到其它城市的旁系族人来说才是根,他们肯定很想回来,只不过近来在洛城周边突然出现了一群自称‘马帮’的土匪!他们残忍无比,肆意劫掠过往的行人与商队,不仅抢光钱财,还掳掠民女,实在是罪恶滔天!”
听到“马帮”一词,楚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就听楚立泽接着道:“洛城民众如今是出不去也进不来,前段时间还有过马帮即将进攻洛城的消息,可是不知为什么他们迟迟没有来。虽然马帮的驻扎地距离洛城有两三天的路程,可途径的官道全在他们的监视中,根本无法将旁系族人偷偷迁移回来。为父还听说前几天城里举行了一场自发的募捐,民众聚集了不少钱财向洛城魂盟分会进行委托,想找魂师将那伙马帮土匪连根拔除!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