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聪慧,却不知从何处习了诡辩,他这正规的先生也被驳的哑口无言,然思及其身份,太傅在心底轻轻一叹。
“殿下言之有理,洪荒之事终归三两虚言,凡人岂敢妄议,臣今日与殿下所言俱为揣测,然本国以玄龟为尊,殿下今日轻慢之语不可谓外人也。”说罢深目扫视,被太傅威势压制的几个小皇子伴读都低了头。
太傅此举并非多余,三皇子时出惊人之语,若不是出生之时天降异象,身份尊贵,换做任何一人都是大不敬之罪,此番教授的学生除皇三子大多是别国质子,三两伴读也知轻重,这话是说与暗处的暗卫听,否则国君岂不又要寻个由头找他下棋,天知道他装作老朽满嘴之乎者也已经拼尽了全身的演技,再让他去应对国君,他能臭着脸甩他一大棋盘子你信不信?
太傅的眼里是十足的忧伤,之后的教学也干巴巴的中规中矩,生怕自己一时的思维发散被皇三子捉住破绽,这皇三子不愧是那位的孩子,当真不容小觑。
说真的,要不是碍于身份,他能拍案叫绝握着三皇子的小爪子叫一声知己,原来不止他一人觉得九天之上的神族女娲虚伪,人间居然也有个小子和他同频!
可惜了他目前处境注定不能与所谓知己把酒言欢,反要做出一副呆板的腐儒形象,他心里苦啊。
在这之后三皇子像是变了一人,乖得不得了,眼却一直看着太傅,满满的都是趣味,好像是看到了极有意思的事情。
这让太傅更是怕的手脚同频,心道难道他发现了
好不容易敷衍完一堂课,白面阴柔的总管公公挥着拂尘碎步而来,低眉敛目道:“太傅大人辛苦,贵妃娘娘有请。”
太傅整整衣冠,宽袖后甩,声音低沉,道:“劳烦公公带路。”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这三皇子好可怕他要回青丘!
半路上他摆脱了小恶魔三皇子后又慌张起来,天啦噜,女儿要见我了我好紧张好方啊,她要认出我不是本人怎么办,哦不,身体还是本人,应该不会发现......吧
太傅紧张的将捏紧的手指藏在宽大的袖袍里,冷不防被逃窜而出的小皇子往身上一撞,险些重心不稳摔倒,小皇子给母妃请完了安,见着祖父正是高兴,直接就跑了过去,太傅把小孙子抱了个满怀,鼻下是小孩子温和的奶香,他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几口,露出陶醉的表情,好香啊——
口水迅速的分泌出来,好久没吃这样可口的幼崽了——
软软的,嫩嫩的,肉质鲜美可口,吸溜——
打住,打住!
你现在是人!人!
太傅默念几句,将怀里的食物摆正了位置,轻声细语的问:“旭儿何故如此慌乱,成何体统。”这训斥也轻轻地,不如说是宠溺。
就跟看着心爱的小鸡仔一个模样。
太傅年过四十,生了一把美髯,儒雅翩翩,如玉温软,望之如春风拂面,但不知为何领路的公公却从太傅的笑脸里看出了一种诡异垂涎的神色,活像狐狸见了鸡。
小皇子哭哭唧唧的趴在祖父怀里告状:“母妃不喜欢旭儿了,都不理我,嘤嘤嘤......”
昭阳宫里的贵妃正由宫女摇着羽扇靠塌纳凉,美目却无神采,听着宫娥的禀报才回了神。
“父亲。”贵妃冷淡的道。
搞得太傅很是紧张,面色也带了几分不自然,贵妃见着小皇子扒着太傅的衣袍,眉头一皱,吩咐宫人:“将六皇子带下去,本宫有话对父亲说。”
小皇子被带下去,宫人也被撤走了,柔美的贵妃忽的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就拜上了太傅,太傅慌忙一避,用自以为平静的声音问:“女儿何故?!”
贵妃抬起头,眼里发亮,却是被一种极负面的情绪点缀而修饰的明亮,“女儿自小至今,从未求过父亲,如今愿父亲帮我一忙,此事关乎女儿前程!”
太傅却是搞不懂这些人类到底想要做什么了,作为父亲帮助女儿难道不是应该的么?还至于行这般大的礼?
于是他好奇的问:“女儿但说无妨,究竟何事?”
贵妃闭了闭眼,终是定了决心,一字一顿道:“求父亲,将宋钰送至宫廷,助我夺、君、恩、宠!”
太傅表示宋钰谁啊,他沉默的想了想,终于在原主一堆之乎者也中找到了宋钰的存在,似乎是太傅府中一个小小的庶女,很不起眼。
太傅之所以有些印象是因为宋钰既然作为白府的庶女,居然是随母姓宋,这简直是在打脸,在原主记忆里这宋钰简直和她没规矩的母亲一路货色,令祖宗蒙羞!
人类对于规矩的追求在他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居然连名字都要守规矩。
念此,太傅满口答应:“这有何难,明日,哦不,今日我便将宋钰送至宫中。”一个小庶女,可以的。
贵妃笑了,若百花盛开,太傅觉得这时候的贵妃比他还要像极了妖精,因他不由得因这个笑抖了两抖。
装太傅的第五天,胡离经泪流满面的被他名义上女儿的一个笑吓得快哭了。
这是一个妖魔横行,神鬼同在的世界,万物有灵,化而为形。
胡离经,是青丘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公的,他继承了青丘之狐窃取国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