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出海。”宁馥忙道:“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扩展一下生意的事情,我自己何必要出海?反正你从晴鹤那里问问便是了……”
霜容看着她,虽然这话可能性很大也很有说服力,可她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不由的想到当初宁馥问起林清之关于船的事情时林清之古怪的态度,这让她总觉得宁馥并没有完全交底。
可是据以往那么多年的生活陪伴来看,她又实在想不到宁馥还有什么底是她不知道的。
想不通,想不到,便暂时在心中搁置,勉强点了头后道:“我会问的,但是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能想到让我去套晴鹤的话,林公子不可能想不到,叮嘱晴鹤肯定也是有的,我若是问不出来,你也别强求。”
宁馥忙不迭点头:“你只管问便是了。”
九月九重阳佳节。
竹心湖碧波荡漾,袅袅青烟自水面而薄薄轻升起,百花还在开,翠鸟也仍在,此佳节,正乃是一年之际最美之时。
清藤学院以清净干净盛名,学院内也是建地极广,稍偏却不荒凉,秀林山水一应俱全,鸟语花香不只是在春天才有,此时这半深不深的秋季,大片不知名的小花迎风轻摇,更为这静谧的环境凭添优雅怡人的风光。
无论是学区处还是学子住宿处,又或者是园中再或者是大堂正厅,皆有三五人围成的各个不同的小圈在聊着笑着,人人手持茶盏,细看下去,不仅有学院的今年送走的毕业学子,还有这些学子的父母,也在其中。
宁馥此时正在学院的大门处。
旁边就是学院的人在登记来客对名帖,她则只是在这门处瞧看来客,并将他们的名帖一一经手而过,顺便在心中默默记下他们的官职和品级。
而这时,远远的行来一方极致奢华的软轿,无数人流的包围中,那软轿的门窗轻轻飘动着,引得众人探头探脑的阵阵议论,大门前,盯着轿门凝望的宁馥渐渐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身后是晴鹤和霜容,宁馥虽然站在最前,但向来不喜夸张的她着装也甚是清浅,清秀的面容和打扮尽量低调以免被太多人介意她女子的身份,此时站在阶上,与阶下那顶奢华软轿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霜容的目光落在领头的现在正在掀起轿帘的朱槿身上,目光沉而复杂。
“为什么韩太傅会来?”
“就算没有请帖,我们也不能把他拒之门外。”晴鹤小声提醒:“清藤学院与朝廷挂勾,韩太傅身份和级位以及他享有的特权……没办法拒绝。”
韩尘这时已经下了软轿,浑不在意身周迎来的目光,人群中有人惊呼他的名号,皆是带着仰慕与敬畏的。
韩尘向这边看来,霜容眼中的敬畏之意也是甚重,随即迅速的与晴鹤双双低下了头。
宁馥从和他对视那一眼开始,脸上的笑意就瞬间全失,不知为何,她只要面对他,就有一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感,但是真要说两人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却都不过只是些不能道与人言之的见不得见之事,韩尘给她下绊,几次三番插手她的事情,虽然并未给她造成不可挽回不可翻身的损失,而且她也明白,如果他真的想害她的话绝不可能失手,但是他这么着贱来贱去,着实让人心里没什么好气。
韩尘端着微笑‘和善’‘友好’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宁馥回以冷笑,凉凉地叹道:“几次见面,发现太傅大人是个喜欢不请自来的。”
韩尘眉梢一挑:“知道你喜欢攀附,我就自动送上门让你攀。”
“太傅大人还真以为我不挑人了。”宁馥浑不介意的反击,随即目光从他身上一掠而过,全然不将其放在眼中一般道:“我可不是对谁都有攀附之心的。”
瞧着她完全不屑的低哼,韩尘的目光缩了缩,后而摸了摸鼻子,竟又笑了一声:“这话说的对,因为不是所有的人,你都能高攀得起的。”
宁馥侧身一让请他往里走,一边道:“太傅大人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全凭你高兴就好。”
韩尘不再接话,深望了她一眼,一副赢了的架势往里踏去,秦航仍旧宽厚有礼,朝着宁馥无声一笑便紧跟而上,倒是朱槿,路过宁馥身边的时候停了一停。
除韩尘本人之外没任何人发言,此时朱槿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突兀,讽刺道:“我还真以为你对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对待任何局面都能把握得当处理圆滑,也不过如此……”
韩尘的话紧接着突然在前方响起:“对了,我要见院正,你来带路。”
晴鹤和霜容脸色一黑,宁馥倒浑不介意:“乐意之至。”
虽然无比的讨厌韩尘,但是这人爱靠着他的身份压人,一是她得受着,二是——在他身边也不错,更容易逮到让他脸面无光的机会!
一路在韩尘的身边往院正的厅中引,这一路极其不同一般,韩尘所过之处,没有一个圈子不遥遥的对着他惶恐拜见,韩尘本人却是面色肃冷早不知何时收了他那可恶的笑意,昂着下巴对所有人的拜礼皆视而不见,直到绕了回廊人际少了,韩尘的笑突然就又上到眼角来。
他突然一侧身轻弯,这一倾,嘴唇几乎帖到宁馥的耳朵。
宁馥还没来得及躲,韩尘的声音就已经在她耳垂吐呐:“想躲啊?我还以为你多厉害,不过是虚的。别躲,咱们这么亲密,看见的人岂不是对你也另眼相看?不用你攀附,我亲自提拔你。”
宁馥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