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愿意留下来干活儿的姑娘,就有依旧愿意重操旧业的姑娘。她们过惯了迎来送往的日子,又不想去做被她们看低的力气活,没有了足够的金钱支撑奢侈的生活,她们只能寄希望于来钱最快的方式。
赵谨也没有为难她们,但也跟她们严正声明,若是想要留在潞城就必须去店铺里干活。若不然,就给她们每人一笔不多的钱,将她们送到稍远的城镇去。至少,潞城周围的几个城镇是不能留的。
想要偷懒的姑娘们一番衡量,心里对赵谨多了些恼意。她们愿不愿意干活那是她们自己的事,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们拿一笔钱,让她们就留在潞城里。毕竟,她们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好多熟客都认识她们。不能明面上营生,总能偷摸地接几个客吧。这要去了外地,又得从头开始,那可不得耽误她们多少赚钱的机会。
可惜,恼归恼,她们也没得选择。最终,那些姑娘们都被赵谨安排马车远远地送走了。
其实赵谨这么安排,不仅是为了杜绝淫窟的再次出现,更是为了给那些愿意留下的姑娘们一些退路。若是哪天那些人心血来潮去了他们安排的店铺里,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引得客人对那些努力向上的姑娘们产生了误解,那可不就让那些姑娘们再次陷入痛苦境地。
为了大家都能安好,赵谨没有心软。而得知他这一安排的乔双,也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心,很是感动。她甚至让人偷偷地把这件事传给每一个留下来的姑娘,让她们知道赵谨并非看上去那般冷酷无情,他其实面冷心热,是个非常好的人。她不希望那些姑娘们对他有太多的误会,毕竟她们能有今天都是他的功劳。
姑娘们知道后,也是对乔双和赵谨都很感激。她们从来没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生活,尽管有些辛苦,但也只是身体上的,她们心里特别的满足。
乔双去过几次那些店铺,看到姑娘们逐渐摆脱了过去的困扰,她也放下了心来。
“谨哥哥,你说新的学院,咱们用什么名字好听呢?”难得赵谨回来了城里,乔双黏糊糊地挽着他的手臂,说得都是他们近来忙碌的事情。
赵谨想了想,“我觉得古人有句话说得很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希望学院里的学生们都能做一个既能容纳广博知识,又有过人的肚量的人。就叫‘海川学堂’吧,希望他们能明白我们的苦心。”
乔双抿着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谨哥哥,其实你就是个心软的人,干嘛非要摆出那么严厉的模样啊。”
赵谨看看她,想了想答道,“习惯了吧。要面对太多的人和事,若是性子太软和,早晚会被吃得渣都不剩。但是我又学不来二皇兄那套嬉皮笑脸,就只能板着个脸了。其实这样也好,能免去很多弯弯绕绕。那些个人精,看到我也只敢夹着尾巴做人。我有什么看不惯的,也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担心得罪他们。”
乔双咧嘴笑开,“我说错了,谨哥哥其实是装得芝麻酱吧。”
赵谨挑眉疑惑道,“什么意思?”
“黑啊。”说完,乔双哈哈笑起来。
赵谨哭笑不得,伸手捏了捏乔双的耳垂,“我要是不黑一点,早就葬身在那吃人的宫墙里了。”
乔双听了他的话,笑容戛然而止,转身将人抱个满怀,“没关系的,以后我都陪着你。谨哥哥,你不要难过。”
赵谨勾勾唇,果然偶尔示个弱,能有意想不到的福利啊。看来乔双没说错,他确实是装了一肚子的芝麻酱。忍着嘚瑟的冲动,他揉揉乔双的后脑勺,压声说道,“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足够强大到忽视那些想要吃我的人,想要扳倒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点乔双是承认的,前世的她也是费了多少工夫,最终才打败了他。好在今生,她会守在他身边,帮他除掉那些意欲害他的人。
“对了,谨哥哥,我听说最近和齐国又开始频繁地对我国边界上的百姓进行骚扰,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呀?”想到最近听到的传闻,乔双担忧地问起了赵谨。
“你听说了。”赵谨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并不觉得奇怪。
乔双点点头,眉眼之间都是担心,“眼看着天气开始慢慢转凉,和齐国又物质匮乏,若是他们不趁着现在赶紧屯粮,冬天怕是又要冻死不少人。只是,和齐国和潞城接壤,他们要真的有动作,首当其冲的肯定是潞城。咱们要是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肯定以为咱们是软柿子,随便他们捏呢。”想到和齐国那些粗犷的蛮汉,她就忍不住义愤填膺。
赵谨微微虚了眼,安抚起乔双来,“放心,趁着现在的时节正好,粮草充足,我打算先拿和齐国开刀。”
乔双眼睛一亮,“是要打得他们不敢再来吗?”
赵谨点点头,浅笑起来,“和齐国的兵力相比西羚国和戎娣国都要强盛一些,若是能把和齐国打趴下,西羚国和戎娣国也得掂量一下再做打算。”
乔双忍不住地点头,本欲脱口而出的话,也在嘴里转了一圈,才缓缓说出来,“谨哥哥,我因为我爹的关系,还曾研究过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