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了他的小姐关怀,但实则不过是换了层皮囊的夏泽……请原谅他实在很难对他产生所谓的好感。
“花班主一大早送信请我过来,莫不是来让我看你喝酒的?”华庭在花沉对面站了一会,心中的不悦越发浓烈起来。
他何时被人这般冷落过?就算薛逸,哪次对他说话不都是好声好气?
“华公子想太多了,”花沉一口饮尽杯中酒之后,这才看向了华庭,漂亮的眼中那抹讥嘲毫不掩饰,“华小姐的确传来了消息,只是在我看来,华公子贵人事忙,想来对于华小姐的信也并不那么在意。”
“想想也是,”花沉冷笑一声,“华公子现在圣眷正隆,哪里还记得身在西北栈州的妹妹?”
华庭恍然大悟,花沉这分明是在为华妩找场子来了!
“我倒是没看出来,花班主竟然对家妹如此上心。”华庭心中大定,但看到花沉的容貌,又想起华妩,心中一股莫名酸溜溜的感觉浮了上来。
花沉为什么会对阿妩如此在意?
花沉风月场里打滚的人,什么事没见过,此时一看华庭的模样就知道他多半想歪了,不过他也不打算解释。
欺负他家小姐的人,都得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栈州路途遥远,”花沉淡淡道,“华小姐也不过传来了一封手书,华公子是现在看还是……”
话还没说完就没华庭迫不及待地打断,“信在哪?”
自从华妩去了西北之后,一路交通不便,就连信都难以传递,几个月来,他收到华妩的信的次数寥寥可数,简直就让某妹控兄长忍无可忍。
花沉挑了挑眉,起身去房间内走了一遭,回来手里就拿了封信,在华庭望眼欲穿的目光中往他面前一递。
华庭虽然深恨花沉态度不佳,但此时看小阿妩的信更重要,也就懒得再和他计较。
不料才刚看了几行,华庭立时变了脸色。
西南出现先帝遗子,阿妩要求他力争让彭祁出战,这是为何?
比起西北王和西南王,夏泽手中能与之抗衡的最重要一员战将就是彭祁,为了保证安全,夏泽甚至让他屈才镇守京师。
这无异于把一头雄狮关在铁牢中,明明应当开疆拓土的男人眼下就执掌着京畿的一亩三分地。
换而言之,这等于夏泽把自己的卧榻之旁拱手交给了彭祁,可见其对夏泽的死忠,。
不过他转念一想,却忽然喜上心头。
夏泽眼下正让他跟着彭祁学习兵法谋略,换而言之,在让他尝试着接触京畿防务,一旦彭祁被调走,那么才是他好下手替换自己人的时候!
花沉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华庭脸色变化,他已经得到了西南找到先帝民间遗子的消息,此时不过是来看看华庭的笑话而已。
华庭忽惊忽喜,甚至完全沉浸在信中旁若无物,待到他终于回过神来,花沉已经看了大半天的热闹。
“这消息可值得华公子放□段来一遭戏梦?”花沉早就看出来华庭自诩清高,对戏梦这种终究是讨好人的场所不屑一顾,故意刺他一刺。
华庭这段时间来最忧心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心中有了底,知道这所谓的先帝遗腹子多半只是个幌子,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不管戏梦他有多不愿涉足,至少花沉凭借他的人脉成功带回了阿妩的信,如果不是信中阿妩一再声明花沉绝对可信,依照华庭的性子,卸磨杀驴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多谢花班主。”华庭拱了拱手,“告辞了。”
“慢走不送。”花沉也懒得和他多说,华庭对华妩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在他看来,薛逸远比华庭好得多,自然也就不愿意多费唇舌。
花大班主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小姐一块夜奔,完全不打算引起华庭的注意。
咦你说他奔不奔的成……矮油这要看可爱的花小梨嘛。
出了戏梦的路上,华庭并没有直接回华府,而是绕路到了城外,看着面色蜡黄的行人,终于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
去年年成不顺,户部收上来的钱粮只有丰年的一半还不到,冬季没有下大雪,立春之后却又见不到几滴雨,放眼望去,田间的惨景让人不忍直视。
今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如若官府发放赈灾粮不到位,哗变将成为定局!
在这种自顾不暇的时候,夏泽还要为了自己的位置劳民伤财去攻打西南,若是真的得到了那帮老臣的批准,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泽和那些老臣闹得越僵,对他就越有好处。
如果夏泽不越来越暴戾自专,他又怎么好用鹊巢鸠占的名义把他赶下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