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若蕊熟睡之后,闵宏睿再次回到了辅政王府。
虽然自家主子爷还是那张臭脸,但是李公公自闵宏睿小时候便在他身边伺候着,因此即使是闵宏睿情绪上细微的变化,李公公还是觉察的到的。今儿个主子爷明显心情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是谁哪里惹到他了,高度警觉的李公公凡事自得更加小心谨慎,唯恐犯了闵宏睿的忌讳,招来无妄之灾。
李公公上前禀报着之前闵宏睿回来留下来的任务,再观他的脸色,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今儿个得的消息都是好的,他也算是占了济儿。
闵宏睿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启唇,“苗家人那边有消息了没?”
莫言赶紧上前,“回禀王爷,根据调查,苗家人现今被控制在西南边陲之地,属下已命人追踪过去,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闵宏睿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对方能将隐居数代的苗家挖出来,必定也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但俗话说得好,雁过必留痕,只要不被抹灭,迟早会被找到的。
闵宏睿点了下头,接着问道,“那位苗五姑娘最近如何?”
李公公负责辅政王府内的大小事务,苗五自被莫言带到府内,也是一直被他负责着,此时闵宏睿问道,他赶紧答道,“唯恐有变,老奴一直将苗五姑娘安排在院里的西厢房中,只不过......”
闵宏睿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公公不敢耽搁,“因着主子爷您的缘故,除了每日亥时将您召回来,老奴并未为难过这个苗五姑娘,但是老奴近日发现,苗五姑娘的气色每况愈下,因此老奴也就斗胆请了府里的大夫给她瞧瞧,大夫却说是精力耗费过度导致的。”
这就是李公公的聪明之处,他只说他作为奴才该说的,多一点都不僭越。
闵宏睿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吩咐下去,用最好的药给苗五姑娘调理着,不得出半分的差错,爷儿可还指着她回来呢。”
如何不知自家主子爷的愤懑?要不是他们不敢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李公公自认自己多年的本事,定会让那个小丫头好看的,哪像现在,这般憋屈。“老奴一定用心伺候好苗五姑娘,不会让她出差错。”
说完了正事,闵宏睿想到之前小姑娘一直困扰的问题,眉头不自觉轻轻皱了一下,“莫言,你去查查宣国公府与城南长巷街苏家三位小姐被绑架有没有什么联系。”说完,似是不放心,还多加了一句,“要快。”
听出主子爷语气之中的郑重,这可不是常有的事?城南苏家他们也是知道的,但这样的人家如何入得了主子爷的眼?而且还牵扯到宣国公府,要知道,宣国公府可是主子爷的外家,他们两家一个是勋贵之家,一个是一介富商,按理说应该没什么联系的,莫言不解,但是没关系,他只要听从主子爷的吩咐办事即可。
如今闵宏睿每次回府大多也就持续一个时辰的时间,等到一切都交代完,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闵宏睿的视线从书桌上的折子抬起来,瞥了一眼身旁的李公公,状似无意间开了口,“我怎么听闻外面传言太后要为我选妃?不知此事李公公知不知晓啊?”
李公公赶紧跪了下去,他算是知道了,怨不得今儿个自己右眼一直跳,原来是在这等着他呢。
说起来自家主子爷都过了弱冠之年,早该成亲了,无奈他不喜,别说是宗人府,就说那位太皇太妃,也管不住啊。前些日子因着太后的旨意,他就将消息透了下去,这几天一忙,他也就没在意,不用想,连自家主子爷都知晓了,就可以想见有多少人得了这个信儿了。
“启禀王爷,老奴有罪,请王爷责罚。”
闵宏睿不动声色,“哦......”
李公公头埋得更低了,自家主子爷最是厌恶别人擅自强迫他,只怕今儿个的这事,不能善了。李公公赶紧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禀报上来,不敢有丝毫的推诿和隐瞒。
“老奴未经王爷允许,擅自做下决定,还望王爷责罚。”
闵宏睿确实不喜别人拿自己的婚事做幌子,打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中,又被先皇另眼相看,可以想见,后宫之中该见识的手段他倒是半分没避开,不说其他,先皇临死之前只留下了夏景帝一个独苗苗就可见一斑。那些女人平日里端的温柔贤淑孝悌恭良,背地里斗得跟掐了脖子的鸡一样,什么腌臜阴险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他看得多,经得多,也厌恶透顶。
因此,他不想自己的地方也被那些贪得无厌、丑陋无比的女人弄脏了,他是闵宏睿,现在只要他不喜,就没人逼得了他。
今儿个冷不防从小姑娘那儿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确很生气,不过这会儿冷静下来,听了李公公的解释,他还算平静,当时的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他多日未出现,再加上那边散布的留言,朝堂上难免有些人心涣散,她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即便如此,闵宏睿心里仍是计较的,虽然在他心里,对于成亲这件事,貌似不是那么抵触了......
翌日一大早,苏若蕊就醒来了。
“还没有到吗?”苏若蕊心急的问着身边的橙心。
橙心不由好笑,但她也知道,自家小姐素来重情重义,对她们这些下人也是好的不得了,奶娘一去月余了,难怪小姐如此挂心,“小姐,刚才门房那不是已经来了消息,说是已经到了城外,待会儿就该到了。”
话还没说完,外面的小丫鬟就过来禀报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