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有她的好日子过,是生是死还不由着人家拿捏。
事情反常即为妖,她堂堂一个正房奶奶纡尊降贵给你叫姐姐,还允诺平起平坐,这般屈辱的事儿,但凡是个女人都不肯做吧,女人的嫉妒心可比刀子还毒辣,这般分析起来,只能说明那位大奶奶是个有手段的,且心眼不软。
“姑娘,可是醒了吗?”姜妈妈拨开帘子进来,未言先笑。
这令虞美人诧异的很,从她来了之后,这位姜妈妈可一贯的冷冰冰清淡淡的,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这位严肃的妈妈竟然笑的这般和蔼可亲?
“姑娘醒了便起来吧,大爷特特让人炖了参汤给你喝,昨夜辛苦了。”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她顿时脸红若煮熟的螃蟹壳,嗯唔一声围着锦被坐了起来,左右看看竟没见到自己的衣裙,她内里还光着呢,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莫急,衣裙、首饰、玉环丝绦、香囊,应有尽有。”姜妈妈一拍手掌,便有崭新的她没见过的丫头捧着雕花托盘鱼贯而入。
“这是……都给我的?”虞美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看了,打头的托盘里放着金钗玉环,红翡镯子,螺钿梅花簪子,还有、还有许许多多她叫不出名字的首饰。
工艺精美,玉石晶莹透亮,螺钿镶嵌分毫不差,色彩斑斓,这一批首饰可比原来的玉娇娘首饰盒里的首饰高档多了。
“是,这都是姑娘的。”姜妈妈亲自拿了襦裙呈上,笑道:“姑娘先莫急着看,咱们先穿着打扮好了再说其他。”
这老妈妈此时的殷勤程度,就像伺候自己女儿起床似得。
虞美人羞的摆摆手,接过襦裙,放下床帐,躲在里面自己穿戴整齐了这才下床。
幸亏她有玉娇娘的记忆,不然她真不会穿这个时代的裙子。
谁知这还不算完,姜妈妈拿着一条缀着玉环的丝绦上前弯腰给她系上,又把一对金银镂空香球栓上,抚平了褶皱这才笑着道:“姑娘这身段这模样谁个能不爱呢。”
虞美人不喜欢这老妈妈打量她的目光,就像她是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
“不是说还有参汤吗,拿来我喝,我饿了。”她现在不打算给这老妈妈好脸色。
敬人者,而后人恒敬之,是她辱她在先,便不要怪她给她使脸色。
职场上挣扎了三年,铜皮铁骨虽没练成,可她却不是包子,任人拿捏,傻了吧唧不知道还击。
姜妈妈收敛笑容,臭着脸道:“姑娘这一朝得势便又张狂起来了,真个烂泥扶不上墙,看来那三个月的教训你还没吃够。老奴看,这参汤不喝也罢。拿下去吧,姑娘不爱喝,倒去喂狗。”
虞美人气笑了,在记忆深处,这姜妈妈就是这般给玉娇娘下马威的,不仅敢在那位大爷跟前上眼药,她还敢奴大欺主,但凡大爷不来,她便是这三进院子的老大,玉娇娘不得不屈服,只因只有这老妈妈能够去见大爷。
虞美人深呼吸,再深呼吸,怪不得人总骂老虔婆老虔婆的,老婆子们若是可恶起来真个讨人厌。
她不自大,她不会以为yī_yè_qíng就勾住了那个男人,往后少不得还需要这位姜妈妈为她在那男人跟前说项,在她还不确定未来怎么走之前,她需要“大爷”这把保护伞去了解这个世界和风俗,然后才能去想以后的路。
可是,她却不会让这个姜妈妈以为她怕了她,她才不怕这个老虔婆,她怕的是那个男人罢了。
“不伦我是什么,我一日在这个院子里,妈妈一日也在这个院子里,大爷有忘了我的那一日,少不得也有忘了妈妈的那一日,毕竟,大爷跟前得力的妈妈多得是,少那么一个两个的也不打眼,妈妈您说我这话说的对吗?”
姜妈妈一口气闷在胸腔,瞪圆了眼睛,冷笑道:“但愿姑娘能使出手段来多留大爷几日,若再有这么一回,姑娘可别指望我替你去说项。”
老虔婆动了怒,她便笑了,亲昵的抱住她的胳膊,闻声细气道:“妈妈,不管怎么说吧,就目前来看,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好你便能好,大爷给我的东西少那么一两件我也当不知道,你看如何?”
姜妈妈一惊,“你、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额头却已冒了冷汗。
虞美人没想到自己竟然猜对了,这笑容便越发灿烂,在那堆首饰里翻弄了几下,捡了一支最好的金钗给她别在发间,“妈妈自然是知道我在说什么呢,我想着,给谁的东西便是谁的,大爷吩咐下来的事情你办一个囫囵这是不是就叫做阳奉阴违呢,我想,大爷可不会轻易放过这等不忠的老奴才吧。”
“姑、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借给老奴是个胆子,老奴也不敢那么做。”
“不敢便好,我还以为妈妈是个胆子大的呢,毕竟,您是咱们这小院子的头号人物不是,连我也要看您的脸色才有好日子过。”
姜妈妈双股颤颤,看着虞美人的目光像是见了鬼,“你、你不是玉娇娘,你是哪来的孤魂野鬼,不要、不要吃我。”
虞美人一惊,强自镇定,笑道:“妈妈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