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民族大义,唐歌只是单纯地站在原主的角度来考虑一件事。她是任务者,是一个过客,抛开一切,她只需完成任务即可。
方启轩回国的第一时间就来见原主,可见对原主是有感情的,只是接受国外教育多年,接触的‘女’孩子都是个‘性’开朗,大方爱笑的类型,再和原主这种‘性’情温顺,羞涩腼腆的‘女’子相处难免有些寡然无味。这也是方启轩在原主身边发现活泼伶俐的晓红后,眼前一亮的原因。
方启轩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唐歌有了大致的了解,投其所好便是。原主的‘性’子必须改,唐歌的变化,瞒不过贴身伺候她的丫鬟晓红。
很快,晓红就发现唐歌变了。以前的小姐遇到问题会第一时间与她商量,让她做事之前,都会问一声她是否愿意,现在的小姐只会吩咐她做事情。似乎除了样子没有变化,里面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小姐的生活习惯并没有发生变化。小姐最喜欢吃的依然是红豆酥,最讨厌的仍是大蒜。
似乎小姐的改变,仅在对她的态度上。晓红暗中琢磨,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对了,让小姐对她生出不满之心,她好改了。晓红与小姐一起长大,并不想因为莫须有的原因,与小姐生分了。人就这样,你本来对她好,她也习惯了你对她好,突然有一日,你不再像往常一样对她好,她就会患得患失。
晓红的表现唐歌看在眼里,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原主空有身份,却将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丢弃,不被人背叛才怪。什么样的人不容易生出背叛的心思?牢记身份的人。如果晓红能牢记主仆本分,在生出非分之心时,就得掂量掂量她的卖身契还捏在原主手上的事。
唐歌做的一切,旨在告诉晓红一件事,主仆有别。晓红在做某件事之前,最好想想她这个主人。
除了告诫晓红,与方启轩谈恋爱的事也被唐歌提上日程。唐歌本人不出‘门’,却让人将方启轩最新情况打探清楚。了解到方启轩的近态,唐歌对这个人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方启轩接受了国外的教育,对国内的这一套十分反感。从他前世选择晓红就可以看出,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证明一点,他在与旧式的行为思想作斗争。他认为原主身上的顺从羞涩是旧时代迂腐思想的表现,新时代‘女’‘性’就应该像晓红一样大方爽朗。这一切恰恰说明,方启轩思维的局限‘性’。
接受新思想,不代表全盘否认过去,而是一步一步接纳之后再融合。原主接受的是旧式教育,因‘性’格腼腆,与异‘性’相处时会羞涩,但行为远不到迂腐的地步。原主会跟着方启轩一起出去看电影,逛街。只是方启轩在西方习惯了男‘女’见面用拥抱亲‘吻’的方式打招呼,便将这一套用在原主身上,原主拒绝,方启轩认为原主守旧,无法与他的思想同步,其实流于表面的是他。无视了东西方文化差异,无视了环境对人对影响,也丢失了为人之本应有的尊重。
虽说方启轩后来投身革命,公开承认了与晓红的恋人关系,唐歌却以为他不是一个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男人。唐歌是真不明白原主经历种种磨难,在忘川河边哭了整整一百年后,为什么还要和他谈恋爱。
不过原主的思想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评判,唐歌作为一个任务者,以完成任务为己任,即便再想吐槽任务委托人和任务目标,也要克服情绪坚定执行任务。
所以,在收到市长夫人举办宴会的请帖后,唐歌决定赴宴。想让方启轩记住她,唐歌首先要让别人知道唐家三小姐其人。
听说唐歌为了赴市长夫人的宴会在做新衣服,二姨太找到唐歌,将她的首饰盒捧过来给唐歌挑选合适的首饰。唐母过世的时间比较早,原主可以说是二姨太照看大的。二姨太没有孩子,原主就像她的孩子一样。受身份限制,二姨太教给原主的东西有限,平心而论,二姨太对原主是掏了真心的。
就拿唐歌要赴宴一事来说,晓红知道后,最担心的不是唐歌以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宴会,穿什么衣服得体,在宴会上会不会遇到麻烦,而是唐歌最近待她不比从前,这次宴会,会不会带她去。而二姨太听说后,忙将首饰盒子捧过来,给唐歌挑选适合的首饰。
真心假意,一看便知。
唐母去的早,唐父没有续弦,后院只有一个二姨太,唐父对二姨太不薄,因此二姨太的首饰盒子里好东西真不少。唐歌从中挑到了一套合心意的翡翠首饰。
这次宴会是唐歌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线内,需要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唐歌在服装首饰上的选择就格外重要。
受新思想影响,现在的大家小姐都喜欢穿洋装,打洋伞。走在一群普通人中,自然不一样,可是在宴会上,十个人里有七八个作同样的打扮,想要脱颖而出很难。唐歌的主要目的是吸引方启轩的注意,不打算流俗于表面。所以,这次宴会的服饰,唐歌决定穿旗袍。其实比起洋装,旗袍更能体现东方‘女’子的含蓄美。别看那些留洋归来的男人表面上喜欢热情奔放的‘女’子,真要娶进家‘门’,却鲜少有人愿意娶一朵‘交’际‘’进‘门’。
与裁缝再三商榷,衣服试了三回才敲定。
很快,就到了市长夫人宴请本市名流的日子。这一天唐歌早早起‘床’梳洗更衣,换上了裁缝为她量身定做的旗袍,戴上二姨太送来的首饰,与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