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事先已经跟季言则的律师联系过,对方派了车过来接他们。
直接去了季言则的住所,海上搜寻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事实上,已经过去三天了,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
桃花望着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那是季言则的财产,相当复杂庞大的数字,遍布各个领域。
他的家人呢?没有其他人吗?
桃花问过律师,那位律师是华裔,所以跟桃花的交流还算顺畅,对方摇了摇头,似乎对于季言则的私事也一无所知,这些年来只是帮他处理一些法律上的事情。
这个时候,桃花才后知后觉,原来她对季言则了解的这样少,甚至连他的家人,她也从没听他提起,而自己,也觉得这是个人隐私,既然他不提,她便没有问过。
而现在,他失踪了,将数额惊人的财产通通留给了她,足够她一辈子随便乱花都花不完,为什么呢?
她跟他不过是相识陪伴一场,有男女之情,有肌肤之亲,她甚至都跟他分开了。
桃花想不通,她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开着,但是放什么节目她未曾抬眼看过,这里有许多关于他的回忆。
一点一滴,故地重回,对了,这座别墅,也将成为她的了。
一张纸巾从背后递了过来,桃花接过来,将脸上的水渍擦了擦,却有更多的蔓延出来。
“他真的死了吗?”
没有回头,桃花一个人兀自说着,仿佛自言自语。
“他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
一双手臂,从沙发后将她拥住,桃花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凭什么呢,我凭什么让他对我这样好,明明我这么……”
桃花想用许多的词汇来形容自己,可是她又觉得,如果这样贬低了自己,似乎又有点像贬低季言则的品味。
“因为是你。”
耳畔的声音,令桃花整个血液都仿佛凝结了,她的呼吸也凝滞了,倏尔转过头来,对上站在她背后拥着她的人。
“你……”
怎么可能?!
桃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前的人并没有消失,她又抬起手,狠狠地捏了自己的脸颊一把。
疼!
然后,她又伸手捏住对方的脸,温暖的,柔软的,肌肤的质感,很真实。
不是在做梦吗?
“如果我不用这个方法,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来找我了?”
季言则目光紧锁着她,虽然脸还被她捏着,表情却很严肃。只不过因为说话,嘴角牵动被捏的脸颊,而显出几分滑稽。
桃花松开手指,怔住了。
方法?这一出是他故意设计骗她的?
“是不是只有出事了,你才会在意。”
季言则茶色的眸深了几许,一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不放。
桃花抬起手,又摸了摸他的脸,确认这真的不是做梦,季言则真的就站在她面前。
然后,她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她的脸贴着他温热的身躯,眼泪又唰地冒出来,就跟开了闸一样,哗啦啦地流淌,就连鼻涕都出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脸埋入他的衬衫,将一脸的稀里哗啦全部蹭在他衣服上。
桃花抬起脸,与季言则对视,一上一下,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形容狼狈的她,没有动,之前任由她抱着乱蹭一气。
混蛋!
桃花的怒气一下子来得气势汹汹,竟然随意拿自己的生命出意外来骗她。
她爬起来,几乎站在沙发上,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原本笔挺的衣料都揉皱了,浅紫色条纹衬衫还流下一滩湿湿的水渍,以及黏黏的液体。
纵使此时脸很不好看,却不掩桃花怒意高涨后晶亮的眸,气势汹汹,生气勃勃。
她原本是打算揍他的,可是真的揪住他的衣领,两个人靠近的几乎呼吸可闻,她可以闻到他那令她熟悉的怀念的好闻的气息。
然后,桃花狠狠吻住了他,手改为揽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塞入他的嘴里,一通狂乱没有章法的吻。
他还在这里,没有消失,真好。
不知吻了多久,从先前的癫狂逐渐变得缱绻,季言则的嘴唇已经红肿,还被咬破了。
两人对视,季言则认真而专注地望着桃花,再次将她用力揉入怀里,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她揉碎揉进身体里一般,他俯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却像是羽毛飘乎乎,无比轻柔地划过。
“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