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清捏了捏他的手指,用力点了点头。
梁清离开之后,费奕真还是照常去做测试员。随着时间的过去,他渐渐地就开始对这个游戏熟悉起来,对《新百》社区和《新百》游戏都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他把《新百》的庞大计划跟费执明说过之后,费执明显然也很有兴趣。如果成功,这将是一个涵盖各行各业,非常有开展余地的项目。
结果和贺青群约好的那一天,费执明早早地带好了律师到了er,看见贺青群口中的大股东的时候,父子俩就双双愣住了。
齐温棠坐在会议桌前,拿下了脸上架着的一双护目用的低度眼镜,对着费执明相当矜持地笑了笑,叫道:“费叔。”
费执明当下就惊愕了,问道:“er的主要股东,是你?”
齐温棠说道:“正确说是我和我的同学......我父亲参了一部分股。我算是全权代表吧。”
因为是熟人,费执明和齐温棠说起话来顿时多少熟络了一些。两人的意向一致,很快就成功地完成了初步商谈。
费执明走的时候,交代了费奕真一声和温棠哥好好相处,就离开了。
齐温棠不是第一次到er,但是以往都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这次他难得要停留一个多月的时间,贺青群就让自己的秘书助理带他去参观公司。
费奕真自然是回去做游戏测试。
他离开的时候,齐温棠突然对他露出一个非常浅淡的笑,说道:“故事写得还不错。”
费奕真分不清楚他是真心还是客套,但是对这个看上去就性格非常高傲冷漠的齐温棠突如其来的夸奖,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他不甚自然地回答了一句:“谢谢温棠哥,其实我写得一般。”
接下来的几天,费奕真做着游戏测试,齐温棠不知道在公司的哪里视察,反正两人几乎都没有见过面。
然后就到了周六。
费奕真的绘画课还是一如既往地存在着,虽然他的进步总是不甚明显,老师对他的看重也有限,不过他就只当是平静心情,修炼涵养,每周都到课不误。
平时他来的时候,通常叶名河都已经早早地就到了,但是这天直到上课时间,叶名河都还没有出现。
费奕真顿时奇怪了——叶名河以往似乎从来没有缺过油画课的记录。
上午的课程过半的时候,叶名河终于出现了,但是他却是直接走到了教室前面,开始低声和油画老师说了一些什么。
油画老师听了,回答了两句,然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最后叶名河神色沮丧,垂头丧气地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费奕真看着他的样子,顿时怀疑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开口向老师报告了一声,就冲了出去。
第 50 章
费奕真在大门口追上了叶名河,叫道:“名河!?名河!?”
叶名河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了他,看见费奕真追了上来,顿时露出吃惊的神情。
费奕真犹豫着问道:“我知道我有点多管闲事......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吗?”
费奕真问完这一句话,就呆住了。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叶名河哭了。
叶名河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掉了下来,费奕真是第一次看见人哭的时候能留下在这么多眼泪。叶名河原本幽黑漂亮的眼珠子仿佛变成了一双泉眼,眼泪并不是“流”出来,而是“涌”了出来,他一边哭一边哽咽着开口说道:“我妈妈......我妈妈......要死了。”
费奕真惊呆了,有点摸不清叶名河的意思,急忙说道:“怎么会?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姨出什么事情了?你好好说,不要哭好吗?”
叶名河哽咽着,好不容易才把事情说清楚。
叶妈妈是寡妇,丈夫死得很早,叶名河从小就是被她一个人一手抚养长大。为了能让叶名河学他最有天赋的绘画,叶妈妈常年兼着三份活。她白天在布艺厂做工,晚上自己去夜市上出摊,周末又做着两户人家的钟点清洁工。
周五晚上,她练摊回来的路上,突然就昏了过去。叶名河惊慌失措地把她送到医院,结果医生告诉他叶妈妈必须要做手术才行。
叶家的经济本来就拮据,叶名河翻遍了家里的存折也没有翻到一个手术的零头,他父母又从他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是孤零零的几乎没有见过亲眷,所以叶名河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昨天晚上,他几乎是挨家挨户找过了和他母亲还算是有点交情的每户人家。贫穷没有尊严,从小跟着母亲省吃俭用的叶名河也很懂这个道理,他几乎是挨家挨户跪过去的,但是即使如此,也是白白挨了许多次白眼和讽刺,就算有人有心抹不下面子多少愿意借点钱,但数目离叶妈妈的手术费用还是天差地别。
叶名河也知道,绘画老师对他已经十分照顾,只象征性地收了他一点费用,教他时却是花了大心思。只是他也是实在走投无路,所以才想着过来厚着脸皮一试,不出意料地让对方也感觉到了为难。
他想起过电视上说的卖血卖肾,绝望中只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筹到钱,可是却不知道去哪里可以卖,也不知道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去卖,对方会不会收。
所以当费奕真主动问起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