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沉思状。
周围顿时一阵哄笑。
班主任正好这个时候推门进来视察,看见常泽的造型,顿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立刻又退后两步走出去看了一下门牌号,才走进来问道:“你这演的什么?”
费奕真替他回答道:“伟人,思考者或者大卫?”他也忍不住笑了,说道:“他演父子俩绕着转的那个路边小公园的石像。”
常泽双手握拳做大力士状。
班主任顿时也喷了。
短剧的排演越发好玩起来,道具组的奇思妙想简直源源不断,而演员们的幽默感也常常在不经意间让人会心一笑。
费奕真似乎才真切地发现:青春原来真真能惊艳时光。
周六上课的时候他跟叶名河提了关于油画的事情,叶名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犹豫了很久,才答应了。
叶名河回家的时候跟自己的妈妈说了这件事情,叶母顿时心里酸涩,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都是妈没本事,让你吃苦了。”
叶名河就用费奕真说服他的话来说服自家妈妈:“费奕真说我们现在用这种大画布画大型油画的机会不多,我也这么觉得。我很想试试,不觉得辛苦。”
他伸手握住了叶母粗糙长满硬茧的双手——为了能让叶名河读一个好学校,跟好的老师学绘画,叶母长年做着一份正职和两份兼职,分明岁数不大,却已经显出苍老的迹象。她的头上常常有白发,叶名河就帮她一根一根拔下来。
叶名河握住母亲的手,抿着嘴唇,斩钉截铁地说道:“妈妈,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陈乔抱着他,欣慰地笑了起来,说道:“妈妈相信你。”
于是第二天的时候叶名河就到了费奕真家里帮忙绘制油画。
费奕真的家和他的家完全不同——宽敞,明亮,每一处摆设都非常精致而典雅,虽然不见得如何奢华,但是却让人看着就觉得漂亮顺眼。
叶名河想起了自家的那一间杂物都没有地方置放的小房子。
总有一天,他也会让妈妈住上像这样的房子。
费奕真把画布拿出来的时候,叶名河也被震惊了。
他问:“你这是要当窗帘挂?”
费奕真说:“幕布就是要这么大的好吗?其实还可以更大一点的,但是那样子我们就不好搬运了。这个其实只有一半多的舞台大小。”
叶名河有些无奈地问道:“一共是五张?”
费奕真说道:“是。”
叶名河顿时无语,他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加把劲了。我觉得我们能不能在一个月之内画完,画好之后的质量又会是什么样子,都是件很有疑问的事情。”
费奕真说道:“加把劲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你可是叶名河啊。”
“我该感谢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么......”叶名河很有一种想翻白眼的冲动,然后又看了两眼画布,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先把尺寸对号,我们开始先弄个同比的结构图吧。”
费奕真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日子就在这样忙忙碌碌之中过去了。
周末的晚上叶名河离开之后,费奕真接到了梁清去拍片一周之后的第一个电话。
“阿清?”
“奕真奕真,我好想你啊。你有没有想我啊?”
费奕真把手机移开了一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像是小情侣一样的开头是怎么回事?然后他问道:“片场好玩吗?”
“不好玩。”梁清回答道,“感觉很累,很辛苦。但是我觉得也很有意思。”
他开口说起了他们拍戏的事情——拍戏时因为意外摔了一跤,膝盖上现在结着血疤;导演脾气暴躁,竟然拍着拍着就开始骂人;有对手戏的某个小女孩除了哭什么也不会,ng吃了不少,过的戏没几场......
他唠唠了一堆,费奕真都笑着静静地听着。
然后半晌之后,梁清问道:“你呢?你还好吗?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元旦晚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费奕真说道:“很有意思啊。大家都准备得很开心。我可能还要上台唱一首歌,还有我们班要演短剧,我是导演。”
梁清那边顿时安静了一下。
然后半晌,他的声音才欢快起来,说道:“短剧啊,可惜我现在回不去,看不见。我也好想和奕真你一起准备元旦晚会啊......不过我元旦的时候据说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去看你们的短剧演得怎么样。对了,还有听奕真你唱歌。”
费奕真应了一声:“嗯。我等你回来。”
梁清又絮絮唠唠地说起了片场的各种趣事,说完了还逼着费奕真说学校发生的好玩的事情。直到指针快指向了十点,他才说道:“奕真,我有点想你,还有爸爸妈妈。”
费奕真笑着柔声回答他:“加油。阿清你是男子汉,一个多月很快就会过去了,那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到时候我请你吃烧烤。”
梁清说道:“我请你!到时候我也会有片酬的,我请你吃。”
费奕真应道:“好。”
梁清说道:“奕真,晚安。”
“晚安。”
梁清说完这句话就不说话了。费奕真对着话筒听了半晌,发现那边已经没有声音了,但是也没有挂断声,最后只好主动地按下了挂断键。
梁清听着电话里那嘟嘟的声音,拉过被子卷住自己,在床上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