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告罪着伏在地上。大宋良娣亦跟着跪了下来,口称不敢。
但圣上恼怒未消,仍然责备道,“事情不会,你可以慢慢学,怎么能一开始就推诿给别人?如果将来六宫事你也处置的吃力,是不是连身下宝座也要拱手让人呢?”
他这话说的实在重,履霜不敢接,只是请罪说,“臣媳失言了。”
圣上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她与大宋良娣,“嫡庶尊卑,你们都要记牢了。”
两人都俯首称是。圣上像是了了一件事一样,叹了口气,靠在软枕上,“朕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履霜和大宋良娣齐声道,“父皇好好养病,臣媳们先回去了。”
圣上点一点头。
等出了福宁宫的门,履霜和大宋良娣不约而同地舒了口气。但彼此的脊背还是绷的紧紧的。
履霜率先开口,婉然道,“父皇虽这么说,但良娣是皇长孙的生母,又在东宫中管理事务多年。生日宴的事,还是交给你吧。”
大宋良娣摇头,客气道,“殿下属意妾,是妾的荣幸。可父皇刚才说的,也正是妾想说的,再则妾也一向身子不好。所以这事还是劳烦殿下吧。”
履霜刚想再说,忽见对方怀里的男童踢闹起来。刘庆生性活泼,又养的四肢白胖有力。大宋良娣被他闹的几乎抱不住。履霜忙走上前去,托了孩子的臀部一把,大宋良娣这才稳稳揽住孩子。
她舒了口气,道谢道,“多谢太子妃。”刘庆在她怀抱里嘻嘻笑着,亦把一张小脸转了过来,有样学样地说,“多谢太子妃。”
他们母子不常出来走动,所以履霜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注视刘庆。
只见他生的粉白清秀,一张小脸胖胖的,大眼睛如同两丸水银一般,机灵地注视着人。履霜看到他,不由自主就想到自己未及谋面就死去的儿子。她忍不住蹲下身,轻轻地用手刮了刮孩子的脸颊。
孩子的皮肤娇嫩,上好的锦缎也不及如此。然而这样美好的触碰,她是一生都不会再有了。这样想着,内心又是羡慕又是黯然的,慢慢直起腰身。
没想到刘庆很喜欢她,居然伸出了小小的手指,去牵她的衣袖。随即仰头看着她,发出响亮的笑声。
履霜又惊又喜,重新又蹲下了身,逗他,“庆儿,庆儿。”
“殿下似乎很喜欢孩子呢,可要抱一抱他么?”大宋良娣淡淡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履霜受宠若惊地接了过来。刘庆看着小小的一团,但远比她想象的沉。抱在怀里,馨香的让人舍不得撒手。履霜见他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直在看她佩着的玉佩、香囊,心里喜欢。柔声道,“都给你,好不好?”
刘庆响亮地说好,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履霜更是欢喜,忙不迭地去解香囊。
却被大宋良娣制止住了,“不可,太子妃不要惯着他。”说着,从履霜手中抱回了刘庆,斥责他,“皇祖父方才不是已经给了你一个吗?还这样的得陇望蜀,你什么时候才会满足?”
刘庆不敢回嘴,瘪着嘴,回了个是。
履霜笑道,“良娣是个严母呢。”
大宋良娣淡淡道,“殿下过誉,妾只是为之计深远罢了。”
她说的肃正,履霜不知道该回什么,所以只默默地点头,伸手引她一同回去。
第69章她
等回了东宫,履霜同竹茹谈起圣上的话。竹茹沉吟道,“大宋良娣倒是个明白人。只是陛下的态度...实在很微妙。若说看重殿下,何必这样抬举庶出的皇长孙?可若真的喜欢皇长孙,为什么又不给他的生母做脸?”
履霜叹,“这正是圣心斟酌处呢。”她不欲多说,转而与竹茹说起几日后的生日宴事。
但两人从前都是没学过主持中馈的,所以讨论了许久,仍结结巴巴的,到后来甚至面面相觑了。
履霜提议,“不如你去叫了令嬅过来吧。她从前在家里,常帮她母亲处理这些事的。”
竹茹无奈道,“殿下忘了,申良娣怀着身孕呐。听说这几日又孕吐的厉害。”
她这个样子,自然不好去麻烦劳动了。履霜只得摆摆手,重新又硬着头皮同竹茹讨论起来。
这一晚她们讨论到很晚方有了大致的想法,洗漱睡下。
次日起身,难免就迟了。
竹茹见履霜神色恹恹,一直在打哈欠,提议说,“殿下不如出去走动走动吧,吹吹风,精神也爽利一些。”
履霜想了想,点头说好。
出了殿门,走到东宫外,一眼便见到梁良娣带着人站在宫门口,翘首往外望。履霜奇道,“良娣在等人么?”
梁良娣转过身来,行了一礼,喜滋滋道,“是啊。妾的妹妹今日跟着伯母进宫来了。父皇恩准她绕道过来看看妾。”
履霜羡慕地笑,“良娣真是好福气。”说着,客气地点了点头,欲走。
但梁良娣忽然叫道,“太子妃!”
履霜回身看她,“嗯?”
梁良娣捏着帕子,支支吾吾道,“妾的妹妹,过了年就十八岁了。这样大的女孩子,一直拖着不出阁,殿下可知是为什么?”
履霜想起前年的花灯节,与梁敏的匆匆会面。她那样亲热地叫着“宪表哥”,又对自己抱有莫大敌意,心里大抵猜到了一点。一颗心不受控制地一沉,没有说话。
梁良娣却以为她的沉默是不知情,急性子地说,“我也不瞒殿下了。那个不知羞耻的丫头,这几年啊,一直说要嫁给,要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