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挑眉道:“你确定合适?”
“这,”女伙计支吾起来,她可是没有见过樊夫人。
“不知樊夫人的肤色如何?”杜绣盈盈一笑看向樊遂,“若是侯爷不介意,不妨听听我的建议,若是肤色白……”
“我母亲常年操劳,肤色并不白。”樊遂直来直去的性子,眼睛盯着杜绣,“你是哪家的姑娘?”
“我姓杜,在家中排行第四。”
杜家在长安可是声名显赫了,难道是那个卫国公府杜家?樊遂看杜绣的容色颇为俏丽,想到往前在文德殿见过杜若几面,应该是同一家人,他笑一笑:“你是卫国公府的四姑娘吗?先多谢四姑娘的好意了。”
杜绣默认,替他选胭脂,一边儿柔声道:“侯爷家里难道连个奴婢都没有吗,竟然要侯爷亲自过来,男儿家可不是束手无策?”
“我母亲和善,并不用什么奴婢,为人又节俭,若非我已买下断不会接受。”他们樊家是穷苦人家,樊老夫人过惯了苦日子,便是成为太夫人了,习惯并无变化,樊遂是想进些孝心。
居然有这样的老人家,杜绣无法理解,不过这等人家思想朴实,恐怕很多事情都不会在意的,她目光在樊遂脸上打了个转儿,见他虽然生得高,脸却长得不丑,甚至可以称得上英气,便是莞尔一笑,将已经选好的胭脂递给他,还另外奉送上两盒:“樊将军为大梁立下大功,我这区区胭脂算不得什么,也是为恭贺樊老夫人。”
谁想樊遂却是无功不受禄的人,推辞道:“已经劳烦姑娘,这些可是受之有愧。”他又谢过一句,便是拿着胭脂离开了香铺。
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真正是个粗人,一点儿不知道怜香惜玉,杜绣有些失落,不过这样的老实人比起杨雨谦可是好太多了,她而今想想,杨雨谦可能就是不想娶杜莺才会故意送错伞,径直将长辈的想法给断绝了,也是个狠毒的人,结果却让她蒙羞。
往后有机会,她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杜绣让翠云取了胭脂,又到隔壁的香茶铺买了一套茶具方才回去。
此时天已是有些暗了,几近傍晚,二门处,翠云扶着杜绣下来,主仆几个将将绕过影壁,迎面便遇上一位中年妇人,瞧着面生,谁也不识得,倒是那妇人满脸笑容道:“杜四姑娘出门回来了呀?可是不巧,不然刚才便是要一同赏花了。”
“你是……”杜绣疑惑。
“我姓姚。”妇人道,“四姑娘怕是记不起来了,原也没有见过几回。”
杜绣一时不知说什么。
妇人关切道:“四姑娘逛得会儿想必累了,快些回去歇着吧。”
她告辞走了。
可杜绣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太舒服,这人又跟她不熟,关心她作甚呢?该不是是哪家要巴结他们杜家吧,用这种口气!她有些不屑。
走到院门口,银杏已经等得急了,见到杜绣回来,急忙就道:“姑娘,刚才来了一位姚夫人,是刚拜见过老夫人又来这儿的,与夫人说得许多话呢。奴婢觉得奇怪,刚才便使人去国公府打探,原来那姚妇人去国公府不止一次,老夫人好像是……”
怎么会这样,杜绣只觉晴天霹雳,脑袋一阵阵的发晕,翠云连忙扶住她,安慰道:“也未必是真的,姑娘莫要着急,这等终身大事,老夫人定然会很慎重的。”
慎重吗?杜绣冷笑起来,自己就犯了一次错,老夫人便是不顾亲情,随随便便要把她嫁出去,想到刚才那个姚夫人,浑身上下极其的简朴,定是没有什么家底,她咬牙道:“你还打听到什么,这姚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可是长安的吗?”
“祖上不知,应是清白人家,姚公子是举人。”
举人……
那还不知哪一年能做官,杜绣气得说不出话来,拂袖进了屋,两个丫环要进去,被响亮的关门声给拦在了外面。
姚家跟世家是沾不上边儿,不过姚老爷却是一名清官,曾与谢彰同袍,只是大前年染病去世,只得一个儿子,那儿子颇有才华,早早就考中举人,脱孝之后便是想与杜家联姻。人当然是有些心机的,不过水至清则无鱼,老夫人仍在考虑之中,兴许就会答应这桩婚事。
眼瞅着杜绣可能就有着落了,刘氏更是忧心,送走姚夫人之后便去杜莺房里。
“那展夫人的艾炙可是有用?”她满目期待。
杜莺都不知如何说,舒服是舒服了一些,不过这等法子都是长远的,没有三至五年谈何痊愈?她并不想给母亲什么希望,淡淡道:“仍如原样,不过睡觉是安稳了些。”
“也是好的。”刘氏抹一把眼泪,“可是托了郑少夫人的福。”
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生的福气,杜莺微微笑了笑,手没有停,扔在画着花样,袁秀初嫁到郑家几个月了,许是很快就会跟杜若一样怀上孩子,她反正闲着,便是做个双份的四季衣服。
比起常用的花样,她自己画的更是别有乐趣,一张是小鸡觅食图,毛茸茸的极为可爱,一张是小鱼儿跳龙门,刘氏一看这淡金色的鱼儿便知是要送于杜若的,她生下的可不是龙子龙女吗?只是不知,她何时能为自己的孩子做件小衣!
刘氏几乎又要哭了,生怕杜莺生气忍不住了道:“莺莺,过几日同我去一趟开元寺罢?就这一回,如何?你要是怕寂寞,我帮你请郑少夫人一起去,那寺庙里的斋饭很是好吃,莺莺,你总是这样在家里并不好,就当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