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是因为怜玉阁。”
怜玉阁?子萱愣了愣:“你跟七爷闹别扭,碍着怜玉阁什么事儿?”忽的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露出个极八卦的表情:“不是七爷瞧上怜玉,你吃醋了,这才闹起了别扭来。”
陶陶看了她一眼:“姚子萱,有时我真想劈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都装的什么东西,就算怜玉长得再漂亮也是男的好不好?”
子萱撇撇嘴:“男的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怜玉阁是给咱们这些女人开的吧,要真是如此,上回咱们做什么扮成男装啊,不吃饱了撑的吗,在京里好男风有什么新鲜,今儿我哥跟安铭就是陪着十四爷十五爷去怜玉阁吃酒去了,我本想跟着去,我哥死活不带我,当我不知道呢,不就是嫌我去了挡了他们的乐子吗,那个怜玉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说话又好听,又会跳舞又会弹词儿的,还会唱戏,你们家七爷喜欢他也不奇怪啊,你不总说男人好色是本性吗。”
这丫头越说越不靠谱,再跟她胡缠下去,自己非疯了不可,陶陶看了看字迹干得差不多了,又大略数了数,虽不能一张不落的凑上全部作业,勉强也能交差了,把写好的拢在一起放到旁边的小匣子里盖上递给小雀儿提着,就往外走。
子萱忙道:“你去哪儿玩儿啊,我也去。”
陶陶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去□□交作业,你也去?”
□□?自己可没想不开,一想到三爷那张阎王脸,子萱从心里发憷忙摆手:“那个,我累了,就在这儿歇着好了,你自己去吧。”
见她怕的那样儿,陶陶忍不住噗嗤乐了:“三爷又不是老虎,至于怕成这样吗?”
子萱翻了白眼:“三爷比老虎还可怕好不好,也就你不怕,你去你的吧,别管我了,我一会儿让陈韶陪我去对面钓鱼去。”
陶陶在心里替陈韶默哀三分钟,让这丫头缠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刚才这丫头一个劲儿的提陈韶,别是她自己动心思了吧,毕竟陈韶虽落难,却真的颇有姿色,更何况还有才,跟安铭那种耍刀弄剑的不一样,从子萱以往的品味来看,陈韶的确比安铭更有吸引力,虽说陈韶是罪官之子,身份上绝不可能,但爱情总是盲目的,所以说得想法儿把陈韶跟这丫头隔开,真要出了事儿,自己也得牵连进去,毕竟子萱跟安铭的亲事已经定下了,就等着过门呢。
□□陶陶已经走得极熟,基本上跟自己家差不多,看门的瞧见她只赶上来行礼,并不通报,都知道不管主子再不再府里,这位来了都一样,后院的姬妾不管多得宠也知道书斋是禁地,哪怕王妃也如此,唯有这位例外,是主子的学生,也是娇客,万万不能慢待。
陶陶轻车熟路的往书斋走,到了书斋门口忽瞧见个美人儿跪在外头,后面跟着的婆子一个劲儿的劝着,美人儿就是一动不动的跪着,虽说春天晴好,可这书斋两侧因种了竹子,倒格外阴凉,三爷平常待客商量事儿大都不在这儿,而是在前头的花厅,祸园中的水榭,这书斋是他平日读书养静之所,故此中间并无大道,只是在竹林中间辟出一段小径,铺了青石,前儿夜里落了雨,春雨浸润生了青苔,三爷自来爱这样的意境,未叫人刷洗,绿油油的一层,美人穿着轻薄的春衫儿,跪在这样的青石板上,身子微颤着,不知是冷还是哭泣所致,更显得纤腰一束,弱不胜衣。
光看着背影就知是个大美人儿,不知跪在这儿做什么?莫非犯了错?
虽说陶陶知道□□有不少美人儿,可这些美人都在后宅活动,自己每次来都在书斋,也就在□□的杏花宴上,能见着几个伺候宴席的丫头,以陶陶来看,三爷这人完全就是个假正经,面儿上看着挺严肃规矩,府里的丫头一个赛一个漂亮,而且□□还有个弹琵琶的美人,可是颇为有名,自己一直想见,可就是没机会,总不能直接跟三爷说,自己想见他后宅里的美人吧,即便自己是他的学生也不合适啊,所以忽然在书斋外瞧见这么个跪着的美人,陶陶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绕了起来。
几步走了过去,那美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陶陶只觉眼前一亮,什么叫美人儿,陶陶以前只是狭隘的定义就是五官漂亮身材婀娜,后来在姚世广府里见了那位投湖自尽的奇女子燕娘,便觉世上再没有比她更美的了,当时还替三爷可惜了几天,这等美人收在身边儿岂不是艳福无边,死了多可惜啊,顺水推舟先收了美人,再把姚世广斩首示众,这叫顺水推舟两不耽误,后来旁敲侧击的探了探三爷是不是有后悔之意,被三爷好一顿教训,搬出一番君子之论,什么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盛者不附之,倾城者不奉之,貌恶者不讳之,强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从善者友之,好恶者弃之,长则尊之,幼则庇之。为民者安其居,为官者司其职,穷不失义,达不离道,此君子行事之准云云。
听的陶陶头昏脑涨,到最后都明白这些跟美人有什么干系,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有什么可装的,陶陶真不信这天下有不爱美人的男人,除非有毛病。
但今儿陶陶终于知道,三爷之所以在美人之前还能不动如山的当个君子,不是不喜欢美人,而是府里早藏了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这平常日子大鱼大肉的吃多了,碰上外头的小鱼小虾米根本不放在眼里。
美人没想到是个小丫头,愣了愣:“你是谁?府里的规矩都不知道吗,此是主子的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