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叹口气。
怜香惜玉这种素质果然也是分人的。
卓文静冷静的打断她:“秦夫人,麻烦你告诉我,为什么在发现秦二爷的尸体后从里面把门锁上才开始大叫,为什么秦小少爷也在这里?”
秦夫人面色微变,抱着儿子的手臂紧了紧,眼中含着泪水将落未落,面对卓文静的质问一言不发。
面对这刚刚失去丈夫和父亲的母子,卓文静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同情和柔软之意,她语气理性而冷静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秦夫人不愿意回答,那就听听我说的对不对。”卓文静语速不紧不慢,她声音不大,可那种似乎要揭露什么重要内容的态度令门外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把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首先从王书生的死开始说起。伤口在心脏,凶手从正面动手,一刀毙命,现场没有争斗和挣扎的痕迹,从这几点来看可以排除陌生人作案的可能,那个人一定是王书生认识并且没有防备的人……”
“女人!”
忽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卓文静的话,众人的好奇的回过头,一个个头高高的,五官精致完美,整个人漂亮的好像在发光,笑起来却像个讨人厌的熊孩子的年轻人鹤立鸡群一般站在众人身后,完全没有被身前的□□个成年人给挡住。
颜春水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本属于卓文静的关注,在不是天天看对这张脸根本没有免疫的前提下,普通人恐怕很难控制自己不去看他,美好的事物让人心情愉快,而在人们生活中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的美丽谁又不想多看一会儿。
成功吸引到所有人注意的颜春水得意洋洋的穿过众人,毫无阻碍的走进凶案现场,钱掌柜压根没想到要拦他。
“让他卸下防备的一定是个女人。”他眯眼看着秦夫人,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了哼”的表情,脸色一沉,指着秦夫人冷声道,“凶手就是你!”
时彦蹙眉,看向卓文静。
卓文静面无表情的压下颜春水的手臂,把他推开,平静的望着秦夫人:“客栈里的客人,除了秦二爷一家,以及我和夫君二人,大家好像谁都不认识谁,我原本在想会不会是有人假装和王书生是陌生人,可仔细检查过王书生的尸体后我否定了这个猜测。”
颜春水不死心的凑到秦夫人跟前,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是你吧?你用美□□惑他,趁他意乱情迷一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秦夫人狠狠地瞪他一眼,颜春水感兴趣似的挑起眉毛,正要说什么被卓文静抓住手臂慢慢的扯到一边站着。
卓文静始终不动声色,视线轻轻地扫过秦夫人怀中的玉儿,这个男孩子在颜春水对着母亲胡说八道的时候悄悄地露出了一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颜春水,圆圆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害怕,不胆怯,只是悄悄地死盯着某个毫无察觉的年轻人而已。
时彦以为颜春水被这样对待一定会反击,然而颜春水竟然只是瞧了卓文静一眼,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昂首挺胸老老实实的呆着不闹了。
文静和颜春水之间发生了什么?
时彦满目疑惑。
颜春水忽然侧头看了过来,与时彦视线对上,目光忍不住在他平坦坦的胸口遛了一圈,在时彦察觉到异样之前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时彦:“?”
“想要在一个人的心脏上插上一刀并不难。”卓文静的手腕轻轻一动,从袖子里滑出一根戒尺一样乌黑的东西,忽然举起来刺向时彦的胸口,时彦吃了一惊,条件反射的后退着躲避,但卓文静动手又快又准,时彦没躲开,被“刺”到胸口的同时身体也往后仰倒,被卓文静抓住手腕拉回来。
时彦没有惊慌,也没生气,只是略显茫然的看着卓文静,等着她解惑。
卓文静对他一笑,松开手,拿着铁尺转了一圈:“大家看到了,如果想要快准狠的把刀□□一个站立的成年人的胸膛,就要像我这样把手举起来,这样一来拔刀的同时血液会喷向凶手,被害者应该是仰面倒下,刀口也应该不同程度的向下倾斜。事实上死者的血全部喷到了地上,俯趴着倒下,从刀伤来看凶手是从斜下方把刀捅进去的。”卓文静转身在颜春水身上比了个动作,她拿着铁尺对准颜春水的胸口往上捅,因为高度不够只能缩着肩膀曲着胳膊肘。
她这么一做,谁都看出不对来了,捅人肯定是捅对方腹部更容易达成目的,如果是胸部以上正常人都会用举起手扎下去的方式,这样也容易使力,正常人哪里会用这么别扭的姿势刺人家的胸口?那能扎的进去吗?恐怕刀子还没碰到人家就被发现了,对方怎么可能不挣扎不叫喊?
卓文静甩着手腕,铁尺折叠的部分被她甩开开拉直,“咯噔”一声卡紧,她无意识的把玩着铁尺,脸转向面色越来越惊慌的秦夫人。
“后来……”
卓文静声音顿住,回头看着抓着铁尺直勾勾的盯着看的颜春水,一头黑线,抽了一下居然没把铁尺抽出来,她加大力量,颜春水依然纹丝不动,魔怔了似的盯着铁尺,神色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困扰纠结。
卓文静很惊讶,她用了七八分的力道都没把铁尺夺回来,她不是普通人,能和她抗衡的颜春水也不寻常。
奇怪。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机,卓文静把疑惑放在心里,低声道:“颜春水,放手。”
颜春水回神,颇为恋恋不舍松开手,眼睛始终黏糊糊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