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小楼居然强势归来,一点点把秦家吞噬殆尽。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争锋相对、互相攻讦,不自觉就暴露了自己丑陋的嘴脸。只不过,女人也是世上最可*的动物,不经意间就会露出致命的妖娆与美丽。一个前来复仇的女人,到底该说是有趣还是可怕,全看秦思是否能经得起对方反戈一击。
紫衣侯微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太子宽和道:“好了,不要如此诚惶诚恐,紫衣侯也不是外人,你起身就座吧。”
秦思再三谦让后才重新坐下,略一停顿,他微笑着望向太子道:“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我不过是借了人家的主意。听说那富商谢家亦是用同样的方法取来山珍、竹笋等物,一路运回府上,等锅开的时候,那热气还腾腾得往外冒,味道鲜美无比。”
太子闻言略敢兴趣地“哦”了一声道:“是么,想不到民间富商也有这样的享受。”
大厅对面便是戏台,餐毕奉茶,一个丫鬟捧上戏单请太子点戏,太子随口道:“秦思,你于此道十分精通,你来替我点吧。”
秦思便点了一出时下最流行的黄粱一梦,果然谱本环环相扣,唱腔娴熟纯正,戏子的表演亦是委婉细腻,格外出色。太子看了一会儿,面上带了一丝笑意:“这戏班子是从哪请来的,果真不俗。”
秦思微笑着回答:“这是京城最有名的阳春班,罗列了各地的名角,集合各家之长。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农夫渔樵,争相买票进园子看戏,如今名气十分了得。”
太子点头赞叹:“的确是不俗,比之我府上的戏班还要强上稍许。”
紫衣侯却只是垂着眼皮,丝毫不感兴趣。
秦思面上故作惋惜,叹息道:“这些不过是寻常戏班,虽然红火却也只是流落民间,听说谢家还有一个戏班,由谢老爷亲自供养,那里面的戏子才真正是名家荟萃、德艺双馨。”
太子轻轻皱起眉来,今天他已经听了两次谢家的名字,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秦思的身上。
秦思却只是恍若不觉地笑道:“紫衣侯觉得如何?”
萧冠雪对戏班不置一词,只是捧着一盏茶,微微沉吟道:“这茶倒是有几分独特。”
秦思神色从容道:“这是魁首茶,在前朝茶经上曾有记载,取的是龙葵之香气、山泉之甘味,将二者巧妙地融为一体。要沏这道茶,用水还很有讲究,一般山泉不行,必须用天下第一泉的泉水来沏。这泉在云顶最高峰,只接雨露,并未收到污染,是天底下最纯正的山泉。”
众人纷纷点头,啧啧称奇。
秦思笑容极为温和:“好茶通常都是生于山明水秀之地,吸取日月之精华,成为天地之灵物。当然,殿下与侯爷都是真正的品茶行家,我也就不再献丑了。不过,这茶叶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是茶汤。”
太子闻言便向还未动过的杯中望去,果真见到一朵山茶花形状的云雾冉冉升起,不由兴趣盎然:“这茶真是有趣,从前连我都未曾见过。”
秦思含笑道:“这就是此茶的独到之处,卖茶者日敛万金,亦不夸张。”
其中一位客人陡然响起,道:“太子,这也是谢家的产业啊。”
便有人附和起来:“是啊,谢康河说是京城第一富豪也不为过,只是他在外头行事低调,广结善缘,旁人不晓得他关上门过着富比王侯的神仙日子!”
太子停顿了片刻,微微一笑:“父皇曾经说过,太平盛世,便要藏富于民,这也是父皇英明啊……”
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可心头却很是不悦,太子当然知道秦思与江小楼的恩怨,毕竟这是秦府的家务事,堂堂太子何必去管这样的小事。但眼看着江小楼掀起这样大的风浪,秦思却三番两次提到谢家,固然有挑拨离间之意,可若谢家果真奢华至此,的确是值得注意。
紫衣侯一直面上含笑,笑容里带着些许的冷嘲。
秦思的确是个小人,但这样的小人危害极大,如同附骨之躯,阴魂不散地盯着。若此事牵连到了谢家,江小楼又会如何处理……一来一往,你攻我伐,真是有趣。
太子轻咳一声道:“好了,继续看戏吧。”
“是,殿下。”秦思微微一笑,长长的睫毛轻轻垂落,遮住了诡异莫测的眸子,端得是一派君子风度。
从他虚怀若谷的外表看,绝想不到他今天摆出一场龙门阵让太子一脚踏进局来,这法子很危险,因为太子半点不傻,很容易看穿他的心思。但秦思十分了解太子,哪怕对方明知道他的深意,也不会忽视对谢家的警惕。一个富比王侯的谢家,实在是一颗眼中钉。
台上的戏子一直缠缠绵绵的唱,大厅里却没有多少人再认真听戏了。这样出色的戏班子竟不是最好的,可惜,可惜啊……
紫衣侯从太子府中出来,仿若不经意地道:“最近这段时日,似听不见江小楼的动静。”
那人赶忙低头:“所有的消息都送到了侯爷的案上,许是您事务繁忙,一时没有注意到。”
“看来最近是真的很热闹——”
来人立刻禀报道:“秦甜儿进了王府成为延平郡王妃,数日后延平郡王突然被杀,全城搜捕秦甜儿。接下来她不明不白的死在逃亡途中。京城传言,秦思是为了讨好安王府,才不惜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并且伪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还有风言风语说,秦家二老心痛*女惨死,和探花郎彻底闹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