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那小子,现掌着虎贲,他的女婿,是二郎!他的身后,是唐家!你们就知道给我添乱!”
水家有苦说不出,他们就要求按照正式礼节来,又怎么啦?!
水贵人道:“只盼她洒完狗血能够消气,不然咱们就一起去死吧!都给我老实呆着,给唐家赔不是去,他们骂,你们听着,他们打,你们挨着。谁要坏了我大郎的好事,我与他没完!”
作为一个在颇有暴发户军阀家姨太太风格的宫廷里存活下来的人,水贵人也是聪明的,只是聪明得有点歪。唐仪的女婿是老二齐王,唐仪在皇帝眼里是个可靠的外甥,在水贵人眼里,就是儿子隐形敌人的岳父。米丞相的曾孙女儿虽然是太子妃,可米丞相老了,唐仪掌着宫廷保卫工作,却正年轻。
可是水贵人不敢开口跟皇帝说这些,她怕一说“你死了之后……”皇帝让她先去死一死。便只好憋在心里。
姜家饮宴的人们,却不知道水贵人的忧愁。正举杯的蒋溪正纳闷儿:颜二真是改邪归正了?又听范氏说他儿子将与楚氏订亲,放定的日子就定在一个月后,年前还要娶亲。
蒋歆年纪不小了,是该成亲了。大姜氏原说,实在不行,让儿子娶了外甥女儿,故尔拖了几年。奈何这事还是丈夫拿最后的主意,蒋溪没说不行,可也没说行。直到楚丰回京,颜肃之恢复正常,大姜氏才熄了此心。蒋溪也松了一口气,与父母商议,为儿子求娶楚氏女。
求的是楚源的长女,楚丰见过蒋歆,也考查过其他一些世家子弟,最后答应了。大家又齐向蒋溪夫妇道喜。蒋氏见满堂热闹,不由笑开了,因姜云而生的那一点遗憾,也淡了很多,只是望向颜神佑的眼睛里,依然带着些惆怅。
颜神佑正在和五表妹说毽子的事儿,说着说着,又想到了毽球,还有羽毛球什么的,似乎都挺有趣的,打算回去就给做出来。
蒋氏也只有收回目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能强叫姜云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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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一家四口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吃完宴席便回家了。第三日就是去颜肃之的老师那里,老先生见他来,先拿手杖将他敲了好几下,才让他坐下。
坐下之后,颜肃之便将自己抄的新书奉上,老先生年纪虽大,眼神却还好,对此很感兴趣。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思。这种新装的书,它还有一个优点:方便携带阅读。
老先生满意地道:“看来你虽守孝,却也不曾懈怠。你要是能不懈怠,我就放心啦。”他也知道颜肃之活这么大真心不容易,口里不说,接下来却为颜肃之广为宣扬。
颜肃之走完亲戚回来,满京城就知道他的新发明了。这等装钉方法学起来也很简单,用起来也很方便实在。还有些别出心裁的人,将卷轴折吧折吧,跟奏折似的折了。再一装钉,那也是折页的书本子呀。
当然,这是有钱人家的做法,没钱的……还用竹简呢。可这时候文化界的口碑,就是这些有钱人定的。没钱的人,能读书的真心少。能下决心读书出头的,有这毅力一般都能出头。
颜肃之火了,皇帝顺理成章让他做了东宫洗马。这个职位,原本是出行时做仪仗队的,后来演化成东宫经史典籍的,正常情况下应该全是世家囊中之物。只是现在的皇帝有些魔幻风,东宫的洗马们的出身才有些参差不齐。饶是如此,洗马们还是分成了两派,被塞进去的土鳖们处处受气,几年间陆续走了个干净。
皇帝快要气死了!
当此之际,颜肃之一介土鳖,有这么一个改良,再有他老师同学帮他吹,他家亲友捧他,皇帝果断让他做了洗马!
旨意下时,颜肃之正在跟唐仪玩摔跤。
☆、72·平地起波澜
作为彼此最好的朋友,哪怕颜肃之中二病好了,唐、颜之间还是亲密无间的。也因为有唐仪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使得颜肃之在世家的圈子里,能够进得更深。
拜完了长辈,颜肃之就拖家带口往唐家去了,唐仪生了儿子,颜肃之也为他高兴。由于唐仪的儿子还小,又很宝贝,此时不宜抱出来,颜肃之干脆就全家过去看他了。蔡氏还跟唐仪抱怨:“颜郎与阿姜才回京里,很该我们过去给他们暖宅的。”
唐仪心宽,笑道:“我跟他,谁跟谁呀?都是一样一样的。再说了,我还想看女婿呢,就该他家六郎来看咱们的。”
蔡氏被她气笑了,轻啐一口:“随你罢。”
颜肃之全家就这么过来了。
受到了热情的接待。蔡氏与姜氏寒暄毕,又招呼颜神佑:“你们姐妹一处玩,跟在自己家里是一样的。”眼睛就粘在了刚刚被阿方放到地上的六郎身上了。
六郎有些肖母,一双眼睛很有精神,套句红楼里贾母的话,那就是“大家子孩子们再养的娇嫩,除了脸上有残疾十分黑丑的,大概看去都是一样的齐整。”六郎实是个齐整的白净孩子。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更何况这小女婿又是个圆滚滚的小娃娃。蔡氏才生了儿子,看别人的儿子也觉得十分可爱了。看着六郎蹬蹬走上前,脚还有点软的样子,上来给她叩头,连对于姓氏的遗憾都忘到一边去了,笑道:“快来我看看,哎,郎君,你看,他生得可真好。”
行了,放心了,反正女婿这事儿丈夫定了,她就知道反对不得了。别看唐仪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