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这样白手起家的,背景还真没几个干净的,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会比较好过,况且你和他不都领证了么?离婚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任司徒赶紧让他打住:“这种以讹传讹的事你也信?我压根就没说我要离婚。”
莫一鸣沉默了三秒,见她眼底真挚,这才松了口气,可这口气刚松完,又是一紧:“那万一他真坐牢了,你可怎么办?”
“他不会坐牢。”任司徒语气笃定,“就算真的,我也会等他。”
他等了我这么多年,我等他几年,又何妨……
即便这烦心事真的是一桩接一桩永不停歇——
早些时间她给孙秘书打了电话,知道时钟在外头忙了一天没吃饭,下班时间时钟又正好要赶回公司开会,期间应该会有十几分钟的空档,任司徒下了班,买了吃的打算送到中鑫,不成想还有媒体在中鑫大楼下蹲点堵人。
前官员身份特殊,追着报道的话容易触及敏感点,女明星和商人则更容易下手,花边新闻再怎么杜撰都无妨,或许正是基于这一点,记者们总见缝插针咬着时钟不放,这已经是任司徒第四次在中鑫楼下看到长枪短炮的记者的身影了。
如今只能庆幸还没有记者神通广大到知道她是他们笔下的“倒霉新娘”,可任司徒还是本能地避着记者们的视线朝大厦的大门走去。
可就在这时,不知哪个记者高声一呼:“他来了!”刚走进中鑫大门、在一众记者跟前打马而过的任司徒顿时惊得三魂一抖,呆在了原地。
随后就见一帮记者疯了似的与她错身而过,朝她身后蜂拥而去。
任司徒这才后知后觉地顺着记者奔跑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时钟一行几人神色匆匆地朝大门走来。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混乱不堪。时钟这段时间准门为拦记者而临时请的保镖、大楼的保安齐齐出马,都拦不下这群为夺头条丧心病狂的记者。
“时先生,透露下案件进展到什么阶段了吧?”
“我们昨天赶到中鑫广场,发现那儿已经停工了,是不是因为受了这个案子的牵连?”
咄咄逼人的记者们不停地追问,任司徒却始终没听见时钟说话,全程只有孙秘书冷硬的一句:“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可记者们还是不死心,把整个大门围得水泄不通。任司徒看着,万分焦急,却知道自己冲上去只会越帮越忙,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原地,可最终还是被卷入了其中——
时钟一行人要强行进入大楼,记者们节节后退只为拍到这位涉案富商的一个正脸,任司徒躲都没处躲,就这样被记者们纷乱后退的脚步绊得一趔趄,身体一歪,就被前方的摄像机砸中了额角。任司徒痛呼了一声,蓦地跌坐在地,手里拎着的食盒也随之掉落在地。
可记者们哪会管她?焦点全在被团团围住的时钟身上。
就在这时,始终缄口不语的时钟突然开口了:“让开!”
连任司徒隔了数道人墙都听出来了时钟的语气里有着莫名的紧张,记者们就像是嗅到了腥气的豺狼,攻势越发猛烈——
“你和方薇薇的关系匪浅吧?去年被本报拍到你去演唱会接方薇薇,方薇薇当时还说你们只是朋友,朋友而已,会为了你去陪睡么?”
回答这名记者的,是“砰”的一声拳头声。
挨揍的人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任司徒完全看不到人群中间是谁揍了谁,但在这一声听得让人头皮发麻的痛呼声过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时钟就这样穿过众人,来到任司徒面前。
他蹲下,担忧地看着她——尤其是额头,语气里却是责备:“你跑这儿来干嘛?”
任司徒指一指掉落在地的食盒。
时钟无语地摇摇头,拉起任司徒,径直朝电梯快步走去。
被那一记狠绝的拳头唬住了的记者们这才反应过来,要蜂拥着追上前,却为时已晚,被保镖和保安合力拦下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钟离开。
不出十分钟,时钟揍人的画面网上就有得看了。
任司徒才终于明白方才在楼下具体发生了些什么——
镜头前,本来冷冷地不发一言、眼里也是不屑一顾的的时钟,偶尔瞥向了镜头后的某个方向,突然表情就沉了下去。又在这时被人追问和方薇薇的不堪绯闻,他的眼神顿时狠了起来,记者还要继续开口追问,他已率先挥拳相向。
记者自然不嫌事大,还声称要验伤,以便追究时钟的法律责任。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任司徒无奈了。
时钟一边在任司徒的额角贴上创口贴,一边随口答道:“我看见你被人撞,还跌倒了,我再不赶过去,估计就要酿成踩踏事故了,我还怎么沉住气?”
任司徒笑了。
总算在苦逼的生活中尝到了一点新婚的甜蜜,任司徒怎能忍住不笑?
时钟被她感染的,也忍不住嘴角轻扬,可一想到之前的混乱场面,又很快刻意板起脸:“你还有脸笑?以后别来我公司了,知道么?”
任司徒正要回答,手机就响了。
是孙瑶的电话。
这几天,放暑假的寻寻一直是交给孙瑶照顾的,任司徒一看来电显示,赶紧接听,还以为是寻寻又出什么事了。
不料一接通,孙瑶问的却是:“怎么回事?你老公又上头条了。”
任司徒瞄一眼正小心翼翼地给她膝盖上的磕伤贴创口贴的时钟,这个角度,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