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以后再也不见。选吧。”
二选一。
这或许是时钟思考了一晚外加一天后得出的结论,而时钟此时的眼神明白的告诉她,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车内没有一丝声音,他也不再吭声,不打搅、不抗争、不辩驳、只静静接受她的任何一种选择。
任司徒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该死的震动起来。
他的眼神和她的意识都在告诉任司徒,这不是个该分心去接电话的紧要时刻,可她的第二反应却很快占了上风——这或许是孙瑶的回电,同样紧要。
任司徒当着他的面从包里掏出的手机。
来电显示的却不是孙瑶的名字——是盛嘉言。
任司徒的动作就这么卡在了这一刻,她看一眼时钟,看不出他的情绪,可就当她准备把手机放回包里的时候,时钟蓦地抓住了她的手。
甚至替她划开了接听键,点开了扩音。
任司徒除了沉默,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无论是对时钟,还是对盛嘉言。
电话那头的盛嘉言等了很久,没等到她吭声,这才轻微地笑了一声,随即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总之,都怪我总是这么的后知后觉,本来这些话,早在刚才我就想跟你说的,但我又觉得在那个时候说这种话,时机不太对,想想还是算了,打算以后再告诉你。可我想了一整天,怕我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
“司徒,留在我身边。”
“……”
任司徒漫长的沉默,无异于是对三个人的屠刑。
任司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不起,我……”她对着电话听筒说。
其实在沉默的这片刻里,任司徒努力去回想很多事情,和盛嘉言的,和时钟的……最后脑海中定格的,却是片刻前,她看着徐徐降下的车窗里渐渐展露出时钟的整个侧影时,她心底的那一丝想要不顾一切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
任司徒曾经一直以为自己心里的天枰会永远顽固不化地倾向盛嘉言,实则,一切已悄然改变——她不由得偏头看了眼身旁的时钟。
时钟却在这时也扭头看向她。目光对上的一瞬间,时钟失笑。
是任司徒从没在他脸上见过的那种,绝望的笑。
“早该料到……”时钟看着她,笑着说。
☆、第36章
“你和时钟分手了?”——
这是孙瑶回国后见到任司徒时说的第一句话。
任司徒浑浑噩噩地站在茶水间里,靠着台子,等着咖啡机里蒸馏的咖啡时,孙瑶突然闯进来,直接丢下这么一句话。
一天半前,也就是前晚——时钟把她一人丢在商业中心的路边的几个小时后,她终于打通了孙瑶的电话,孙瑶得知徐敬暔找律师来诊所闹场一事,说是立刻买机票赶回来。
至于她和时钟的之间的事……她有告诉孙瑶么?任司徒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只能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一回国就跑来这我干嘛?你不是应该去找徐敬暔谈谈么?”
孙瑶脸上闪过一丝怔忪,但很快她就挥去了烦思,上下打量一眼憔悴的不行的任司徒,上前便敲了敲任司徒的脑门:“你这两天是不是过傻了?你前天打电话给我,我立刻就买机票了,昨天到的国内,昨晚就去找徐敬暔谈了。”
她何止是过傻了?前晚打越洋电话给孙瑶通报了情况之后,她怎么也睡不着,就独自在家喝酒,她人生中还没有哪一次喝得那么酩酊大醉过,昨天索性就连班都没上,趴在床上头晕目眩地打求助电话给莫一鸣,让莫一鸣帮自己请假,顺便送寻寻上学。
直到今天都她还有点没缓过劲来,头晕。
说话也有点有气无力,问孙瑶:“谈妥了?”
“暂时谈妥了吧。”
好在这时咖啡好了,任司徒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终于眼耳都清明了起来,脚步也不再那么轻飘飘的了,她走过去把茶水间的门关牢。
虽然现在正值午餐时间,所有人应该都去食堂了,可还是关上门再聊妥当些,以免莫一鸣或什么人突然冲进来,听见不该听的。
“我看前天那些律师摆出的架势,徐敬暔应该已经下定决心要抢孩子了,不像是那么容易谈妥的。”任司徒关上门后一边往回走,一边问,“你怎么和他谈的?”
孙瑶笑了一下,似苦涩,也似讽刺:“其实也没怎么谈,我去找他睡了一觉。然后告诉他,他还想和我睡第二觉的话,就别动寻寻。”
任司徒稍稍一愣。是她听错了,还是她脑子没转过弯来?
孙瑶……和徐敬暔?睡了一觉就……解决了?
任司徒决定再猛灌几口咖啡醒醒神。
孙瑶的思路却十分清醒,有理有据地对任司徒说:“如果他出尔反尔的话,那就打官司呗!他都不怕我把陈年往事抖搂出来告诉媒体什么的,害他们徐家颜面扫地,我还怕什么身败名裂?更何况,寻寻又不是他的儿子,他争什么争?”
“……”
孙瑶见任司徒坐到了茶水间靠墙摆放的简易沙发里、一个劲儿喝咖啡,脸上的妆容都快要遮不住眼睛下的黑眼圈了,不由得跟了过来,“至于你……”孙瑶也坐进了沙发里,“和时钟到底怎么回事啊?”
任司徒摇摇头:“没什么。”
“你还敢说没什么?”孙瑶把从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里面全是任司徒发给她的语音信息,“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