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冬天就到了。
婉仪唠叨着什么大寒小寒,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每天注意第二天天气,然后在当天晚上为我准备好要穿的衣服,我说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婉仪神秘的笑笑,她说她就是从我妈那学的。
有人嘘寒问暖,我衣食无忧,婉仪将我伺候得越好,我越是浑浑噩噩,我从来不去想为什么每天的饭菜自个儿就能变在饭桌上,为什么每天清晨我的泛着洗衣粉清香的衣服自个儿就能变在床头。从前我妈就让我这样过的,二十多年了,我早已把这些当理所当然。所以当女友婉仪接替我妈的职务继续做这般无微不至的照料时,我混帐的还是不懂得感恩。
那时太年轻,那时觉得除了圣洁的爱情,其余的事都是那么微不足道。我从来没想过婉仪做这些事时,她原本娇嫩的小手会不会冻伤,会不会累。当幸福铺天盖地溢得像空气一样满世界都是的时候,反而不知自己身处在幸福之中了。
就连婉仪寒假回家过年,都每天给我电话,叫我起床刷牙吃饭。那时我把这些当做唠叨,那时只关注着自己附庸风雅的爱情,忽略了婉仪,那些琐碎细小的,才是真正强大的爱。
过年了,我和婉仪都在各自家里过年,婉仪本叫我去她家的,我还没准备好要怎么以一个女婿的身份去向老丈人丈母娘拜年,于是死活不去。婉仪有些不高兴,嘟嘟嚷嚷的念了几句也就算了。如今我对她的任x赌气已经能够到达无视的境界,她心情好坏我早已麻木。
年三十那天陪着爸妈吃了团年饭,聚一起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
春晚是年年必看的,他老人家每年都在全国人民期待中姗姗而至,又在骂声中讪讪结束。无论今年的央视春晚多烂多俗不可奈,下一年我们依旧怀着无比的信任,热心的期盼着。因为年三十和家人看春晚已经是一种习俗了,似乎不看,那就不叫过年。
看到一半,大概十点半时收到一条短信,我一看激动得手机差点掉地上:是沫沫发来的!
“我在你家门口。”她竟然大过年的去了我租的房子!
沫沫从不主动联系我,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那种。她总是让我身处等待中,在魂不守舍的等待里过久了,渐渐就习惯了等待。猛得接到她的邀请,让人不尽真实,手忙脚乱。
然后我毫不犹豫的换衣服,对父母恳求般的阻止不管不顾,坚持要出门。
“妈,我有事出去一下,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我边换鞋边说。
“今天大年三十啊!你这孩子你去哪?”我妈追着我不放。
“有急事。”我也不想多解释。
“和婉仪一起吗?”
“不是。”
爸爸安慰母亲,说孩子大了,可能有重要的事必须得去处理,母亲无奈,才泪眼婆娑的帮我披上外套,说妈等你明天回来吃汤圆。
母亲送我到门口,我望着母亲的眼睛,母亲已那半白的发丝粘了一根在脸上,我心猛的一痛,却没停下脚步。我说知道了,我明天一定回来。
如今想想,那时的我有多么自私,我能让父母等我一年,也绝不能让爱的人等我一分。
下楼立即拦了辆出租车,半小时后我在出租屋门口,见到了让我魂牵梦绕的女孩,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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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沫沫坐在我家门口的台阶上,寒冬的冷风让她瑟瑟发抖。她眉眼里那番近在咫尺的孤单,任谁都为她深深感慨。
见我到了,她起身,望着我。我也看着她,就这么相视不语。
她穿着火红的大衣,头发闲闲的扎了个马尾,素面朝天,g净清秀的脸,g净清秀的眼。唇冻得煞白。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这片故作坚强的小身子揽在怀里,用嘴压住了那两片早就让我想入菲菲的柔软的唇。
她在我怀里愣了片刻,丝毫没作挣扎,由着我抱,由着我亲。不问由来,不问今后。就这么安静乖巧的呆在我两臂之中,回归到她身上的这种g净简单的气质,让我激动得眼眶发酸。
今天大年三十啊,举国上下都跟家人欢聚一堂,尽享天伦,可是这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却坐在还算陌生的男人家门口,北风包裹,寒气侵蚀。
“沫沫……”我喊她,一发声连自己都被自己的温柔吓了一跳。
她还是不说话,看着我。她把什么都隐藏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装得那么坚强。似乎不是她被世界抛弃了,而是她抛弃了这个世界。天晴下雨与她何g?新春佳节与她何g?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置疑我对她的怜惜。但是那辗转反撤的寂寞,盼顾流连的哀愁,却怎么也藏不好。
这个小傻瓜!我将她搂得更紧。这个流浪了一世的女孩,再也没地方可去了。
拥她入怀的瞬间,那是股犹豫腾升的凄凄惨惨的快乐,那是屡在心间婉转延绵的蒲草如丝般的无限柔情。
“进来,外面冷。别着凉了。”我把她拉进屋。打开灯,强烈的灯光使她眼睛微眯了一下,随后她从身后的包里摸出一叠钱,递给我。
我怀疑的看着她,问:“你哪来的钱?”
她嘴勾了勾,“不是偷的。”
我被她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