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原不是个头脑容易发热的人,倒是真心想要想想清楚,所以一直没有过去东屋,如今看到云凤这泫然欲泣的样子,虽是心痛的,却也有一种阴郁的快感窜上心头。更加不动声色起来。
云凤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同峙逸竟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讨好他,有些不习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双手按着峙逸的肩膀:“太晚了,歇着吧。”
峙逸原是许多天没近过女色,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就有些把持不住。却还是强忍着。
云凤见他不为所动,咬咬牙道歉:“是我错了,不该同你胡闹,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她原是不曾想峙逸会有所回应,怏怏的,就有些不知所措。
谁知峙逸却一边翻着手中的书页,一边懒洋洋的问道:“真的怎么惩罚都可以?”
云凤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还是慢半拍的点点头:“……嗯。”
峙逸唇角一勾,抬起眼来。
云凤一看到他那古怪的眼神,就有些后悔了:“你不会……”
峙逸的面容是正经的,眼神却邪魅异常,一字一句道:“脱了你的衣裳,就在这儿,一件不留。”
第四十四章
云凤张了张嘴,不敢相信:“你……”
峙逸轻哼一声:“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又埋首看书。
云凤知道他那性子原是惯会折磨人的,脸上一时青一时红,心里头也说不清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这……这是书斋啊……”
峙逸冷笑:“哼,现在倒是诸多借口,你以前不是大言不惭的说过,不管是车上还是沟里,让你躺下你就躺下吗?你以为我真的有多缺女人吗?还真的非你不可了不成?”他话说得刺耳之极,云凤见他这淡漠的样子,心如针扎一般,泪水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你以前如何羞辱过我我原是记得的,大奶奶,就这么几句话把你眼泪都激出来了,你若是真是我的女人,就要听我的话,取悦我,不然又怎么算得是我的女人呢?”峙逸吊儿郎当的用手抬起云凤下颚,云凤看着他的眼神,几乎以为他的一颗心是瓦石做的一般,只有峙逸自己知道,他的手心儿都紧张得浸出了汗珠子了。只稍稍一用力,他就会把云凤揽进怀里,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
峙逸淡漠的一松手:“你滚吧!”
云凤迟迟不愿动弹,峙逸不管她,自拿起一只笔蘸饱了墨,就要写起来,却连笔尖都是颤抖的。
屋中一片安静,仿佛一切都停止了一般。
云凤的脚尖动了动,手慢慢上移,本来紧紧裹着身体的淡绿锦袄慢慢松开来,掉到了地上,露出了她穿在里面的湘色夹衣,那夹衣背上绣着团团的银白色昙花,在深夜的烛光里泛着幽然的光亮。
峙逸似乎没有抬头的打算,但是案牍前云凤那斜长的影子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他的呼吸有一些急促,却同这暗昧的深夜、抖动的炉火那般合拍。
书斋烧了地龙火,还生着火盆,说起来,并不冷的,也许因为紧张,云凤的鬓角都沁出了点点的汗珠。
她原是个真老实的。
书本里头告诉她女人不要以色事人,妹喜、褒姒、赵飞燕、杨贵妃之流都是媚人误国的狐媚女子,死不足惜。
二十多年的人生告诉她要做个正经妇人,不要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控制男人,这是不道德的,不应该的,她是有教养的,应当要让男人为她的贤德折服,感动于她的贤惠与贞洁。
以色事人本就不长久,是那些出身下流的低贱女子谋生的途径罢了。
这一切在她的脑子里曾经是那样理所当然,可是到了如今,却一一被她自己的行为推翻了。
她原是鄙夷过街边卖笑的浪荡女子,如今自己却同他们又有什么分别,她为了艾峙逸已经变得不像甚至不是她自己了。
这么想着,云凤的心中一片悲凉,手越发颤抖起来,却也没有停下来,她知道,这一切原都是她甘愿的,甘愿的。
堕落就堕落吧,若是能留住他,也是值得的。
夹衣、中单一件件的落下,云凤全身上下只剩下那绣着莹白并蒂莲的冰蓝肚兜,冰蓝色的丝带在她后颈上打了一个结,结的末端挂着两条穗子,静静的垂在在她后背的蝴蝶骨上。
云凤终于觉得有些冷了,拿手掩住胸前,哀求一般的唤了一声峙逸的名字。
峙逸却连头都不曾抬起,声音是压抑后的平静:“怎么?就好了?不是让你脱完吗?”
长久的沉默,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此传来,云凤解开那后颈上的结,白兔一般的胸脯跳脱出来,身上终于连最后一件遮体的衣裳都褪去了。
峙逸的眼睛如充血一般的注视着案牍前那个曼妙的身影,呼吸越发急促。
云凤双合在前胸,慢慢的靠近峙逸,声音颤抖而沙哑:“……你能原谅……”
话还不待说完,就被峙逸打横抱起来,他的掌心滚烫,紧紧的攥着云凤的皮肤,拐过屏风,却毫不留情的将她扔到了塌上。
云凤的膝盖跌得有些疼,却觉得身下绵软暖得紧,这才惊喜的发现这屏风后面竟然垫了一张大大的白狐皮垫。
她伸手去摸,那白色的狐毛深长茂密,触感极好,不免爱不释手。却不知道自己这光裸着身子半隐在白狐皮里的样子看在峙逸眼中却是深重的刺激。
云凤正要扭脸看峙逸,后颈却被用力按住了,只觉得□骤然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