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事,他费哪门子心啊。
桃花大病了一场,入夜后发起高烧,脑子都烧糊涂了,半睡半醒,神智模糊不清。
梅七一直在旁边照顾着,给她换额头上的毛巾,拿温水给她擦拭身体,听她呢喃着一些令人似懂非懂的只言片语。
她似乎还重复叫了会儿十块钱?
谁欠了她十块钱么?呵呵……她生病的时候还要不停地念叨,她如果醒来,他可以给她一百块,或者一千块,一万块?
好像之前第一次见面他也问过她多少钱,他愿意比她的雇主出双倍的价钱来包她。
当时她说自己是非卖品,拒绝强买强卖。
那么换做现在呢,这个女人会不会用恨不得宰了他的眼神瞪着他,或者不屑一顾地走掉。
倒是她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还能守在她身旁,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仿佛她是属于他的。
对了,他还对这个女人说过,她会是属于他的,让她记住他。
梅七以为只不过是一场新奇的liè_yàn,没想到发展到现在,他却不知不觉泥足深陷,而这个女人,却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甚至是眼里,他连入她的眼,都算不上。
不甘吧,如此不甘心,在心里堆积太久,他终于还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得到她,可是为什么得到了她的身体,他还是这么不甘心?!
梅七真不想承认那个字,就算他对这女人亲口说出来,恐怕她也不会相信吧,他这个登徒子下流胚,觊觎她,不择手段得到她。
夜很漫长,但是梅七却希望能够再长一点,好让他想清楚,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fēng_liú倜傥,游戏花丛的梅七公子,真的栽了!
70.安慰
桃花一夜高烧未退,梅七累坏了,最后坐在床边睡着了。
所以当桃花睁开眼时,发现床沿有个男人黑漆漆的后脑勺,他的头发绒绒的,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在他柔软的发丝上跳跃着暖意融融的金色光泽。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就像抚摸毛绒玩具。
梅七是被她给摸醒的,他本来睡眠也浅,看也不看,便一把抓住了她捣乱的手腕。
“你的手臂脱臼了,才接好,别乱动。”
“喔。”
桃花心想,不对呀,她受伤的是另一条胳膊,而且,他这么说了,为什么还握着她的手腕迟迟不放。
“姜倾白打来电话,说那颗心脏不是十沅的。”梅七又道。
桃花睫毛轻轻颤了颤,对他这句话没有回应。
梅七不由收紧了手中的力道,搞半天,她昨夜叫了整晚的十块钱,原来是那个男人的名字,看起来还真是相当爱呢。
沐亦生养了三年,看来也没入她的心,那么他呢,给她治过几次伤,上过两次床,一次她还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不会记住他。
“你抓疼我了。”桃花语气平静地提醒。
梅七却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下来,桃花正好倒在他怀中,头枕着他的大腿。
两个人对视,桃花脑子还不甚清醒,就这么忽然被他扯下床,虽然被他接住,但是也撞得有些疼,她忍住没哼,梅七的吻却翩然落下。
两只手扶住她的头,俯下身,将她的唇瓣攫住,深深地吻着她。
这个吻不同以往,没有侵略性,而是很温柔,像是羽毛轻抚她的唇,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有烟草的味道,混合着他的气味,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但是她意外的却也没反感。
桃花觉得,她大概是需要这个安抚性质的吻的,就好像,她不是这么可怜,还有人在关心她,即使那个男人很下流又讨厌,但是她遇到的哪个男人不这样呢?而且,这是第几次她受伤后这个男人给她医治了,她大概是他应付次数最多的活人吧。
想起昨日的姜倾白,中间发生的种种,真的像一场噩梦,桃花觉得她现在还没醒。不过,十沅或许没死,这个消息,让她原本想一死了之的心又拖延了一会儿,活着好痛苦,好没意思啊,她昨天躺在淋浴间瓷砖上,无力抵抗姜倾白侵占的时候,那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突然发现,原本以为逃脱了沐亦生她也许就重获新生了,这个念头还真是痴心妄想。
71.兄弟撕逼
桃花和梅七之间难得存在这短暂的温馨和平静,但是随着推门声响起,两个人一起朝门口望去。
“小九……”
桃花望着小九,少年冰冷的眸阴郁得快滴出水来,看着梅七充满杀气。
“过来,抱抱!”
桃花朝他伸出双臂,因为有条胳膊受了伤,她抬起来的时候被扯得疼,不禁龇牙咧嘴。
姜倾白这个混蛋!想到昨天,桃花心情一郁,这笔帐她记下了。
小九两个箭步到了床沿,挤开梅七,将桃花拥入怀里,紧紧的,像是失而复得般。
“小九,带我离开这里。”桃花对小九说。
小九没有问她为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对了,先给我找件衣服。”桃花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裙,而里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昨天她身上的婚纱被姜倾白给撕碎了,好在这间房间她本来就住了一阵,所以有她的衣服。
小九扶着桃花到衣柜旁,她翻出内衣和要穿的衣服,然后望了望梅七,眼神里的逐客令很明显。
可是对方毫不在意的样子,摊了摊手,无奈又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