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太监尖细的叫声惊醒沉睡中紫金城。
司马昶渴睡睁不开眼,顾家齐一拳头打醒他。顾家琪缩在床角,拿被单蒙住自己的头,惊惶又害怕。面对众人的疑惑,她只会红着眼眶摇头说不知道,她不知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昨晚她分明是睡在景福宫的。
李太后很震惊,很心痛。太医令请过来诊断,吴太医捋须道,顾小姐身体康健,没有异常。也就是不该做的事两人没做。
司马昶垂着头,站在一边没说话。
顾家齐瞪他一眼,又问太医小妹是否服用了mí_yào。吴太医令摇头道,顾小姐这个病症在医学上有个专业名词:夜游症,也称梦游症。就是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做事,醒来后却不知情况。
“怎么会染上这种病?”顾家齐很想相信但更多的是不安,怕其中还有什么他不能掌握的情况。
“有可能是从前碰上什么心悸的事,让顾小姐心生恐惧,害怕噩梦重临,压力积压到一定程度,身体会自动做出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来这种无法名状的舒缓压力。”
吴太医介有其事地卖弄他的最新研究成果,在场的人给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顾家齐深信不疑,他甚至猜得出小妹心里在害怕什么。他暗暗做出决定,又质问海世子跑进宫做什么。
司马昶冷淡淡地抬起头,没有表情的脸上,能看到几抹瘀青,他的视线扫过拿黑头顶示人的始作俑者。 这世间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用药,让他们两个一起被“抓j”。
非她莫属。
李太后来打圆场,道海世子大概是想回宫住几天。
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可不是,这个偏殿不就是当年五皇子住过的地方。
海世子被过继给海陵王的时候,年纪尚小,留有想家(宫)的情结很是可以理解。
鉴于涉事双方都年幼不懂事,李太后高压严命在场众人不得走漏消息,以免耽搁各自美好人生。
尽管如此,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徐雅言妥协了,她既争不过世子爷的青梅竹马博远侯家吴雨婷,也争不过拥有倾城美貌权富家世的郦山公主,有的只是海陵王夫妇的支持,他们百年之后,又有谁能帮她。
她让陆有伦送信回海陵王府,言明京中错踪复杂的形势;并道若不遂世子爷的意思,等李家人(指吴雨婷)入府,只怕再无徐家人立足之地,那么,她也就再也不能帮叔叔婶婶守住家业。
海陵王夫妇从各种渠道了解到京中诡谲的情况,认同徐雅言的推断,与其日后他们想法再塞女人给继子,让徐雅言平白低人一等,不如由皇帝下旨赐平妻,有徐雅言在,断不能让李家人再兴风作浪。
这边商量妥当,海陵王向皇帝请旨。
不日,魏景帝下旨,赐海世子双妻:徐雅言吴雨婷,平妻不分大小。
旨意下达,顾家琪伸个大懒腰,搞定这事,她就可以离开了。
远不说要避开即将来临的风暴,近的就说顾家齐,全天侯盯人只恨不得诏告全天下谁敢娶他妹他丫的就灭谁。外人只道他关心小姐过甚,实际那腌臜事就不说了,皇帝豪门里也不是没有过那样的丑事。
当日,顾家琪给顾照光洗清冤屈后,她就想离京的。
不过出了皇太孙身份泄露事件,她又在京中多逗留近一个月观察时局,现在海陵王府局势定,她在京中一身无事,正是时候离开。
这时,顾家齐提出送她到江南疗养。
原来他以为妹妹染上梦游奇症,是因为幼时所吃多般苦头,他有心补偿小妹,吩咐梨花宫教众在江南买了处庄园,打算安置小妹在那儿养病,同时,也可避开宫里的风言风语伤害。
为免节外生枝,顾家琪没有拒绝他好意。两兄妹到苏州,顾家齐安置好小妹,因有婚事在身,他须得回京备娶。他把梨花宫的好手留下,护小妹左右安全。
顾家齐一离开,司马昶就现身,无机质的星亮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也许,在来路上,他发誓要怎么狠狠地折磨顾家琪,回敬她的无情。但当他看到她的笑脸,抱着她,吻着她的时候,再多的火气也没了。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做成人偶,这样你就不会再火我。”司马昶咬着她身上软软的r,边念边留下一处又一处的红印。
“行啊,你把我弄死得了。”顾家琪逗趣道。
“死了,你就不香不软不会跟我说话。”司马昶把她从身上挖出来,像抱不够一要把整个折弄成一团抱在怀里,好在少女的身骨足够柔软,能如孩子般曲弄。他抓着她的手掌爱不释手地把玩她纤细的指骨,又送到牙床间或轻或重地噬咬,“还是这样好。”
顾家琪吃吃地笑,小脚在他身下逗弄,司马昶也顾不得其他,翻身压倒她,先做了再说。
隔日傍晚,司马昶醒来床上已不见人,案头只有一纸,叮嘱他回海陵王府成婚。
司马昶把纸条捏得粉碎,低念:那里答应每天给他写信,却是随便叫人写几个字唬弄他;这种事倒上心。
他点了下桌子,秘卫现身回报:顾小姐南游去了。
顾家琪身边的人抹去了痕迹,他们的人也追不上。司马昶要找她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得先回盛州准备迎娶事宜,要真搞砸两桩婚事,顾家琪会打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