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功能!吴若钊虽比不上阁老尚书之类,但父亲是太子太傅,自己又素有文名,因此每逢秋闱春闱,少不得有人以种种借口或门路上门拜访。有时连李氏也觉不堪其扰,但吴若钊本人是个爱才的,倒是从无拒绝。
绮年过去时,只见堂上许祭酒、吴若钊、韩兆及那日在许家撞见的少年正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倒把许茂云冷落在了一边。李氏看了不由得好笑:“老爷这是做什么,敢情是开文会么?”拉了许茂云的手笑道,“许姑娘只怕坐得无聊了,一会儿跟你周家姐姐去顽。”
韩兆也有些不好意思,见绮年进来,当即起身:“周妹妹——冷妹妹也在此处?”
“冷姐姐来瞧我,方与我说韩大哥进京了,可巧就来了。”
韩兆带了不少东西,甚至还有韩嫣特地塞了一罐韩太太腌的泡菜,是绮年从前最喜欢吃的。倒弄得绮年心里酸酸软软的:“这么老远的路,让韩大哥带过来,真是麻烦了。”
吴若钊笑道:“绮儿请许姑娘去蜀素阁坐坐。”看一眼妻子,“我要留许兄与两位世兄小酌。”
李氏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妾身去准备酒菜。”吴若钊这又是看到少年才俊兴奋了。
绮年一手拉了许茂云,一手去拉冷玉如,却见冷玉如望着韩兆出神,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轻轻拽了她一下:“走,我们去蜀素阁吧。”
45可怜天下父母心
许祭酒一行直到天黑时分才离去;李氏见吴若钊脚步微晃的进来,不由好笑;转身叫丫头端早已备下的醒酒汤来,自己亲自取了热毛巾给丈夫拭面:“少喝几杯不成么?”
吴若钊并不甚醉。/许祭酒本人酒量不行;因此也无非是小酌了几杯而已:“心里高兴,果然后生可畏;今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好的。苏世兄年轻些,才华却是极好;韩世兄到底年长几岁,更为稳妥。听说苏世兄明年春闱是不下场的,若这三年磨炼得好,怕是有状元之才!韩世兄虽不比他才气人,但明年春闱也必中的。”
李氏抿嘴笑道:“老爷还是这脾气;见了青年才俊;就好似自己儿子一般。”
吴若钊也笑道:“我们霄儿比不上苏世兄,然而人也是踏实的。若论将来,脚踏实地,未必就不如人。”
李氏听了也欢喜:“霄哥儿脾性上随老爷呢。”
吴若钊呵呵笑道:“夫人又来逗我开心了。”两人年轻时也只是奉父母之命成婚,虽然相敬如宾,却也难免不足。反倒是如今年纪长了,携手半生之后,倒更为融洽。
吴若钊手撑了头,歪在炕上沉吟片刻,道:“夫人与绮儿多说说话,问问韩世兄为人如何?”
李氏一怔:“老爷的意思是——”
吴若钊半闭了眼睛,缓缓道:“许祭酒亦是爱才之人。这韩世兄父亲是成都府同知,素日有个好友,如今在京中做个编修。韩世兄为着明年春闱之事入京,就住在他处。他又将人荐到许祭酒处……说来,这也是常事。我今日一叙,觉其绝非钻营之人,乃是有真才的。”
李氏试探着道:“老爷莫非是想将这位韩公子说给雯儿?”
“正是。韩世兄尚未娶妻,虽则年纪是略长雯儿几岁,也并不算什么。绮儿在成都时,两家为通家之好,想来知道其人品行。若当真是好的,我便托了许祭酒去说。”
李氏倒有几分为难:“妾身倒是听绮儿说起过韩家小姐,说是性子直爽宽厚的。且看今日韩公子千里迢迢的带了腌菜来,必是长情之人。有妹如此,兄长怕也不差。只是韩同知不过是五品……何不待韩公子明年高中,老爷再提此事呢?”关键是,一个举人,只怕吴知雯不愿意呢。
吴若钊呵呵笑道:“夫人这就差了。若待明年新进士高中,恐怕提亲的便多了。且若高中之后再去提亲,未免显得我们太过势利。”若在春闱前提亲就完全是两回事了,外人只会觉得吴侍郎爱才,故将爱女许亲。待日后韩兆高中,便是他有识人之明,就连韩兆也只会感激岳父的赏识,“日后雯儿去了他家,日子也好过。”伯乐之女,与普通媳妇,待遇必是天差地别的。
李氏听得有理,连连点头:“既如此,妾身这几日就悄悄地问问绮儿。”
李氏既答应了丈夫,也并不拖延,到第二日得了闲,就去了蜀素阁。绮年正在算上月的账目,见李氏进来,连忙起身接了坐下。李氏看了眼那账,不由得好笑:“我这里教雯儿看鱼鳞账十分吃力,你倒早能自己看账了,将来倒也省心。”
绮年也不由得笑了。吴知雯并不是笨的,只是一心放在诗书上,让她看账真是折磨。
“表姐只是尚不知日后管家理事的要紧处罢了。”
这一句话真是说到了李氏心里去:“我的儿,也就是你,年纪小小却吃了那些苦,格外的懂事。你那表姐——唉,将来去了别人家里做媳妇,哪里能天天的风花雪月呢。当初我在家中时一样也只爱琴棋书画,可是自嫁了你舅舅,便只剩下柴米油盐了。”吴家还是富贵之家,若是穷家小户,那琴棋书画就更没了用处。
绮年不好接口亲事的事,只笑了笑低下头去。李氏说了几句闲话,便问到韩兆:“听说尚未娶妻?”
“是。韩伯父家教甚严,似是要待韩大哥金榜题名之后再说亲事呢。”
“不知韩同知家中都有几子几女?都是何人所出?”
“只有韩大哥兄妹二人,皆是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