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丛的另一头疾奔而去……
夕阳余晖将雷普提河染成了一片金黄。
阿夜羯露出他赤裸的胸膛和裸背上的刺青,傲立在落日下的雷普提河里,任橙黄的光影将他挺拔的身形倒映在河面上,仿佛不可侵犯的水神般闪耀着光华。
然后,他不疾不徐地将水泼洒在身上,任沁凉的河水滑过他每一寸结实的肌肉。
没入河里许久的大象,终于伸出它长长的象鼻,顽皮地朝阿夜羯喷出水注。
“哈哈哈……”
阿夜羯终于绽露出他难得的朗笑,也缓和了他外表凌厉的气势。
旋即,他动作利落地跳上象背,就要驾驭大象。怎知,这只大象竟像个调皮的孩子似的,一低就游进水里,连带的也把阿夜羯给拖下水去,时而消失在河面上,时而又浮出水面,乐此不疲。
然而,阿夜羯的笑声却在乍见疾奔向岸边的黑豹时停住,眉峰深锁。
“她出事了?”长年生活在蛮荒中的他,不仅和这些丛林里的猛兽有着一种默契,也对奇旺丛林的一切动静了若指掌。
黑豹似乎听得懂人话似的点点头。
该死!她又做了什么事?阿夜羯蓝黑色的眸瞳里疾闪过一丝焦灼。
“她在哪里?立刻带我去!”
黑豹听话地掉头,就没入了林子里。
阿夜羯立刻跳上了象背,随黑豹朝古塔族部落而去。
夜幕低垂,月光往乌云后忽隐忽现,增添了夜的诡异气氛。
秦若曦、伍明风和赵三人被关在一间以木头和茅草搭造的牢笼里不安的注视着前方的祭坛。
祭坛的上方是一座以石块堆砌而成的锥形烟火台。
烟火台上燃烧着熊熊烈火,仿若火龙般往黑暗的夜幕直窜而上,照亮了乌云满布的夜空;而祭坛的下方则围满了古塔族人,众人猛对着祭坛后方的丛林磕头遥拜。
“若曦,他们待会儿是不是要庆祝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在那座烟火台前又跪又拜的?”赵抓着木栏,极目望向前方正燃着大火的祭坛。
“我也不知道。”秦若曦的心里莫名地涌起了一丝不安。
伍明风在一旁来回踱步,闷声吼:“老天!古塔族人会不会根本就是食人族,打算把我们三个当烤乳猪一样宰了吃了?”
“不会吧!小伍,你可别胡说八道!”赵脸色苍白。“若曦,你一向是最镇静、最有主意的,你快想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秦若曦万般无奈地背靠着木栏,抱膝而坐,苦笑的说:“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样子只能听天由命了。”
伍明风和赵闻言,也不由得陷入了绝望之中。
“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听阿夜羯的话,乖乖地离开奇旺丛林。”赵将脸埋进双手里哀叫。
“阿夜羯……”秦若曦抬头望向夜幕,喃喃低唤。
是啊!当初她若听阿夜羯的话,不就没事了吗?他们既不会落入古塔族人的手中,也不会将她自己的心留在昨夜他深邃的眼神里了。不过,现在后悔似乎为时已晚了。
突地,两名手持箭矛的古塔族人来到了牢笼外,将牢门打开后,一把将秦若曦抓起,“你,跟我们走。”
“小伍!阿!”秦若曦害怕地向两人投以求救的眼神。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伍明风和赵惊喊。
“滚开!”
两名古塔族人用力一推,就将伍明风和赵推倒在地,然后再关上牢门,架着秦若曦穿过族人夹道的石阶,直上祭坛。
“桑妮卡,桑妮卡!桑妮卡……”
在震天的呐喊下,两名古塔族人已替她披上一袭月牙白的长袍,并在她的额上点上殷红色的朱砂后,将她压置在祭坛中央的一张石床上。
“放开我!你们究竟想做什么?”秦若曦晶莹的明眸中闪耀着惊恐。
此时,白袍老人走向她,一手举起金黄耀眼的法杖,一手举起从她手中抢来的红宝石,说:“这支法杖相传是在神殿遗址中发现的,也是萨丹祭司当时专属的法杖。只不过,当年它这象征法力的红宝石,在交付到桑妮卡公主的手中后,失踪了数百年。今天,竟让我们在你的身上发现了它,这不仅说明了你就是重生后的桑妮卡公主,更代表这一切全是萨丹祭司的旨意!”
顿了顿,他阴寒地一笑,又说:“倘若你就是重生后的桑妮卡公主,在红宝石镶回法杖上后,由你念出法杖上的咒语,便能唤醒沉睡中的萨丹祭司。”
“可是,我……我为什么要唤醒他?”
白袍老人冷笑着看她盈满惧怕,却依旧美丽的容颜,“一旦萨丹复活,我们将在他的带领下,以他强大的法力纵横整座奇旺丛林,甚至统御伟大的尼泊尔!”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还相信萨丹会复活?”秦若曦勉强自己镇定,“只要你能放了我和我的同伴,我们就能证明这一切传说根本只是无稽之谈……”
“大不敬!”不等她说话,白袍老人已低叱,“伟大的萨丹不是传说,他即将在我们的召唤下重生。”
老人话语甫落,四周又响起了呐喊声——
“萨丹!萨丹!萨丹……”
在众人呐喊下,白袍老人于是举高了手中的法杖和红宝石,大声地喊:“仪式开始!”
云时,满天的乌云和烟火台上直窜的火焰,在夜空中交织成一片云火翻腾,映照在秦若曦的美目中。
没有人知道,当白袍老人将红宝石吻合地镶回黄金法杖的凹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