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那个诡异的蓝色的虎爪印记要怎么解释?难不成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楚嬷嬷哪里还能坐得住,思前想后一番,她觉得还是得回禀王爷。
但楚嬷嬷经过深思熟虑后,还是把王芳菲祈求月老的那一段话隐瞒了下来,一则是因为她私心里觉得,这段话纯粹是女儿妒忌心作祟,冲口而出的气恼之语,作不得数。另一则是因为楚嬷嬷能看得出王爷心里是把若樱看得极重的,肯定听不得有人诅咒于她,她不想女儿死都死了,末了还在王爷心目中留个可恶的坏印像,岂不是徒增事非。
萧冠泓因着若樱逃跑的事,人虽然瘦了许多,但精神却逐渐振作起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颓废不堪和深刻的思念,以及思绪的沉淀,他渐渐明白过来了,无论他派出多少人寻找若樱,只要若樱有心不回到他身边,以若樱那死犟死犟的性子,怕是出动军队都无用,都不如他自己亲自去捉拿她。
可如今朝中的局势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太子和二皇子争储出现对峙局面,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封地上的各种公文堆积如山,都亟待他亲自批示。这种时候,如果他棋差一着,稍有差池,不仅他这些年所有的辛苦努力都全白费,而且他以后要拿什么供给若樱锦衣玉食和金尊玉贵的生活?拿什么让这败家娘们把价值连城的白玉簪到处乱丢?让她拿人参当大萝卜吃?……
所以他是没有萎靡不振,伤心委屈的权力的!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打起百般的精神,从容应对各式各样的突发情况,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行差踏错,还要暗中把一切事情俱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到时他才能无所顾忌的去逮了若樱回来,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但奶娘的话却又让他心中蓦然一紧,俊美的面容冷凝起来,眼神也变犀利迫人起来,为什么又是青阳城?
自打若樱在青阳城逃走了以后,萧冠泓是恨透了这三个字,平日里只要不是重要的公事,他是听不得人提及“青阳城”的,那是他心头血淋淋的一块伤疤,也是他心头炮仗的那根引线。可怜的青阳城莫明其妙的就受了这诺大的无妄之灾。
这些事都好巧不巧的发生在青阳城?其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故而他略一沉吟,便走到门外吩咐冷洌道:“召芳菲身边的小丫头仔细的审问,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尔后他轻蹙着好看的眉头,对着楚嬷嬷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奶娘和王大总管节哀顺便,若其中另有隐情,本王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袖手旁观,善罢甘休的。”
“老奴代芳菲谢过王爷!”
不一会,冷洌就来回报:“禀王爷,芳菲姑娘的小丫鬟珠儿,已把芳菲日常生活中的琐事,事无巨细,都一古脑的陈述了一遍,对于青阳城,珠儿说的与楚嬷嬷大同小异,芳菲那次外出了一趟,回来后有时就会头疼,偶尔会表现地有些恍恍惚惚,但其他的行为与她平常并无二致,死前也并无异状。但珠儿还提到一件事,那便是王芳菲在熙京时,有一个交好的姐妹,是锦绣坊老板娘,叫玉娘,是个已婚妇人。”
冷冽停顿了一下,拿大眼睛看了一下楚嬷嬷,复又道:“珠儿说,芳菲姑娘每次去锦绣坊买绣线,几乎都会找玉娘聊心事,只是每每都会支开她,并不让她在一旁侍候,所以她也无从得知姑娘同那玉娘谈了些什么。”
楚嬷嬷见萧冠泓询问的眼神投了过来,忙讶异又难过地道:“在熙京时老奴并未听她说起过这玉娘,只当她是出去买绣线或是采买用品了。”
萧冠泓微颌首,眉宇间含上了一抹深思,很快,他对冷洌道:“让人去摸摸这个玉娘的底,要快!”
正在这时,远山进来回禀,熙京方面有飞鸽传书的信息回来了。
冷洌不敢耽搁,立马转身出去,萧冠泓唤人扶着楚嬷嬷下去歇息,径直接过远山奉上的信纸细细的看了一遍,末了,他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掩住了黑润润的眸光,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诡笑:“找到了,甚好,宇文二小姐这下可算找着如意郎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远山偷偷用眼角觑着王爷脸上那好久不见的笑意,瘦削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不消说得,自作聪明的宇文二小姐肯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精明厉害的安夫人的如意算盘必定悉数落了空,说不得还作茧自缚,自食其果,只是这个‘果’就有待商榷了,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什么好果,唯有恶果……
可这也怪不得旁人,谁叫安夫人母女没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呢!也不看看是拾了谁的东西,那是谁的东西都可以昧下的吗?难不成是个炮仗你也敢往怀里揣?
他们王爷一向讳莫如深,素来只会打劫别人的财宝,威胁别人,无人敢掠其锋芒,几时轮到过给别人要胁,兼之东西还是若樱夫人名正言顺的东西,人家都刻了记号在上面,岂能由着你红口白牙的混说,张冠李戴的作假!
……
正如远山所说,安夫人母女二人的确是处在水深火热中叫苦不迭,她们也未曾想到分明是盘算得好好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彼时,安夫人宇文莲弄清了那根白玉簪上所刻的字,并见簪子的一端镌刻着一个“湘”字,母女立即就明白了,这阕露骨的艳词是湘王刻着送给若樱的。
两母女马上红着脸骂着若樱狐猸子,浪货,下贱胚子,勾着男子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