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谢谢王北风。”
“那倒不用, 为你干活他雀跃着呢!”齐北崧酸溜溜地说,这份醋劲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
“哎……”程几最后一次开口。
“怎么?”
程几咬着下唇,很勉强地说:“你来得正好,你……啧……”
齐北崧顿时明白了:“想上厕所是吗?”
程几脸红了红:“……大半夜的,我不好意思叫川子起来。”
齐北崧皱眉道:“你怎么回事?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做这些!”
他弯腰在床底找尿壶,显得很熟练的样子,因为齐老爷子今年身体微恙,做过一次心脏手术,住院的半个月基本都是他和警卫参谋陪夜。郑海平有孩子,老爷子不舍得让他累着。
“不用那个,扶我一把。”程几伸出手。
齐北崧问:“你要下床?”
程几说:“我从抢救室出来都快八个小时了,为什么不能下床?”
“医生不是说二十四小时内最好不要走动,以免伤口崩线吗?”
“扶我。”程几很坚决。
齐北崧掀开了被子,突然见他光着白生生的腿,心都漏跳了一拍,赶紧从购物袋里翻出一件大衣披在他背上。
程几将自己直挺挺地撑起来,却下不来床。他伤得不巧,正好导致不能弯腰,当然忍痛强行弯也可以,只怕浪费了医生的劳动成果。
“抱一下。”他对齐北崧说。
“怎么抱?”
“像抱平板似的。”
齐北崧问:“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用尿壶吗?”
“抱一下撒!”程几折腾了一天,胳膊上也没多少力。
齐北崧于是一手插到他胸下方,一手插到他大腿下方,将他平平地托了起来。
程几的体温没有丝毫迟滞地直接传导到他手上,烫得惊人,原因不外乎他刚从雪夜中进入室内,而程几已经在被窝里捂了很久……但不仅仅因为这个,他说不清什么,那温度让他喉咙里发干。
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程几,但脑子会骗人,身体不会。
脑子骄矜,而身体……在他这个年纪本身就是一把野火。
“行不行啊?”程几问。
齐北崧从牙缝里说:“上次问我‘行不行’的男人已经被我埋到地下做花肥了!”
程几笑道:“上次好像也是我。”
齐北崧牵动双手,将他尽量轻巧地放在地上。
程几光脚着地,仍然被震到了伤口,疼得倒抽凉气。他一动不敢动,问:“麻烦看看床下有没有我的鞋。”
床下当然没鞋,他那双运动鞋上沾满了血,早被齐北崧大手一挥扔了。
齐北崧又赶紧到购物袋里找拖鞋,还屈尊降贵地帮他穿好。
“左脚抬一抬……右脚抬一抬……你晃什么?”
程几头晕,这是久卧之人的正常反应:“没什么……马上就好……”
他闭了闭眼睛,尝试着走了一步。
“操……”
太疼了!
齐北崧则从输液架上取下药瓶,高高拎着说:“别满口操,现在说多了,以后都是要还的。”
程几苦笑。
麻药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明明已经失去了止疼的效用,其后遗症却仍然存在,它让人要么绵软得像霜打秋草,要么僵直得仿佛铜石雕像。
程几一寸一寸地挪,羞耻地觉得自己膀胱都要炸开了,他从进抢救室开始已经连